第六十一章 席間驚變(1 / 2)

一曲終了,張丠定在白鶴晾翅一般的姿勢上,滿堂爆發出喝彩聲與掌聲,他臉上露出笑意,有禮的彎彎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位於上首的淩洋郡主也是拍拍手掌,蘭若端來銀質薄盤賞賜了物什,張丠驚喜的收下後,竟有意無意的瞥了眼白巧,眸色裏充滿了輕蔑。他也是屬於無名公子這一列,對於白巧自然有敵意。白巧懶得搭理他,懶洋洋的飲酒,唇角掀起弧度:好戲就要開演,跳梁小醜還四處蹦躂真是好笑。

張丠拉開了表演的序幕,接二連三有人進獻才藝。那位粗獷的禁衛軍小小統領麵露急色,他乃是一階粗人不懂歌舞,正愁得不知該如何展現自己。忽然瞥見宴席角落有一位公子正握著銀質的鼓棒,他輕輕揮動,竟是將鼓棒當作一把劍舞著,他想起自己的薄劍頓時有了主意。

子桑好奇的看著南修將鼓棒揮來揮去,猶如舞劍一般,便輕聲問道:“你在做什麼呢?”南修收回鼓棒微微一笑:“釣魚。”

這邊上一位獻藝者已經結束了表演,小小的統領慌忙出席,對著上首的淩洋郡主說道:“微臣姚厲願為郡主舞劍,還望郡主許可。”先前獻藝者都是歌舞表演,一眾賓客已略微生厭,現在突然有了不一樣的表演,都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淩洋郡主也是微微點頭,示意侍衛給他一把長劍。

姚厲手中握著長劍,心中有了底氣。他雖不善音律舞蹈,但從小便與劍一同生活,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怎麼用劍。他隻要取一套優美的劍譜徐徐舞來,便是一場精妙絕倫的表演。

果然千篇一律的表演後姚厲的劍舞成功抓住了賓客的眼球,他在略顯狹小的宴席間騰轉,卻沒有碰到客人一絲發梢衣襟,在有些險象環生的表演中,賓客們既提心吊膽又按捺不住想要繼續觀賞的心情,宴席間竟靜的落針可現。

白巧透過酒杯看著專注的賓客,忍不住想要發笑,卻在同一時間感受到來自那位忘語公子淩厲的眼神,他透過人群,將目光肆無忌憚的放在白巧身上,無所顧忌的上下掃視著。白巧生厭放下酒杯,勉強忍住打他一頓的衝動。

就在這片刻之間,席間突生變故。

姚厲原本在宴席中間舞劍,漸漸的走向郡主的主席,就在白巧晃神的時候,姚厲的劍迸發出殺機,快速的刺向主席的淩洋郡主。電光火石間,眼見著淩洋郡主便要香消玉殞。

幾乎在同時,一把扇子與幾個人影一同撲向主席。扇子先行,打在姚厲的手腕上,看似弱不經風的扇子如同鋼鐵一般敲擊著姚厲的腕骨,痛的他腳下微微一滯,這樣就給後來的侍衛們留有寶貴的時間,侍衛們蜂擁而上,將姚厲撲倒在地,收了長劍五花大綁起來。

淩洋郡主臉色有些蒼白,賓客也心有戚戚的看著被壓倒在地的姚厲。兵部尚書劉韜揮揮手示意侍衛將姚厲拖出去,淩洋郡主抬起手:“慢,我有話問他。”

姚厲跪在主席麵前,眼神冰涼。淩洋開口:“淩洋與你有何仇怨?”姚厲不語,淩洋與蘭若對視一眼,後者心領神會的上前搜查姚厲的衣袖,不過片刻便找到一張枝條:宴酣劍殺,留名忘語公子。蘭若用嬌媚的嗓音念出這幾個字,眾位賓客的眼光刷的轉向坐與右側的忘語。

因為他名稱獨特,所以各位權貴對他甚為熟悉。他濃黑的眸子一片陰沉,雖然賓客們都被牽著鼻子走,他還是能感覺這是一場對於他的嫁禍陰謀。雖然有好極為擂主都投入他的麾下,但姚厲根本不是任何一個陣營的,他一直獨來獨往,不與任何人交好。自己也與他沒有糾葛,那麼他是受誰人指使嫁禍自己?忘語看向一邊獨自飲酒,絲毫不管席上低沉氣氛的白巧,難道是他?

但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多想,滿室的猜忌目光將他淹沒,如果被抓那麼一切就更加沒有可能了。他是要取淩洋郡主的姓名,也製定好了計劃,隻是現在不得不兵行險招了。他猛地摔下桌上的酒杯,玻璃碎地的同時幾把閃光的匕首驟然出現,賓客驚呼一聲,惶惑的各自退後。

既然已經被懷疑,索性坐實罪名。忘語踢開矮桌便要衝向主席,先前簇擁著他的其他幾位擂主也是氣勢洶洶的與護衛搏鬥起來。就在忘語踏出三步後,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倒。”他來不及尋找發聲處,一根紅色的綢帶已經纏住他的腳腕,一陣強力的拉扯他已撲倒在地,長劍頓時架在他的脖頸處,隨之其他的幫手也是被迅速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