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場博弈(2 / 2)

第五次,她說要改善夥食拖著南修前去垂釣,陳叔的魚鉤很是尖銳,她套上了蚯蚓卻故意留下最尖端的部分,然後故意將魚鉤甩到他臉上,以期勾住一小塊皮膚。最後因為沒有站穩悲劇的掉到了河裏,白白濕了一身。因為南晟一直偷偷跟在他們後麵,見她落水興奮異常跟她打起了水戰,結果自然慘不忍睹。

第六次,她連夜偷偷把紅玉的琴弦繃直,然後請他彈奏。紅玉他們都沒有見過他彈琴的樣子,一臉期待的等待著。隻有南晟敬畏的縮縮脖子躲到了後麵。子桑給他找了一首非常激昂的曲子以求他彈斷琴弦,然後順道劃傷手。這招實在算不上高明,但子桑已經黔驢技窮,隻要有一絲希望都會去做。然後大家都沒有猜到結尾,南修煞有介事的將細長手指放在琴弦上,原本音色清麗極為悠揚的古琴發出了,呃,類似拉鋸的聲音。紅玉陳叔的嘴巴張得能放下鴕鳥蛋,子桑瞥了眼南晟見他早已先見之明的捂住了耳朵,還一臉同情的看著紅玉陳叔。她也沒想到原來南修與自己一樣是個音癡,南修故作姿態的一頓亂彈自然繃斷了琴弦,雖然沒有劃傷手指,但難得看見他尷尬、緊張的樣子還是讓子桑捧腹大笑,也順帶遺忘了吹著塤樂的男子。

第七次,………………

不知是多少次的偷襲,反正子桑的床邊已經多了好幾個“正”字,偷襲第三次失敗後子桑就自覺的做了記號。這樣的日子其樂融融,竟讓子桑有了甘之如飴的感覺。

這天還是平常的一天,但是子桑起床後卻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紅玉一大早便在廚房裏叮叮咚咚忙了半天,陳叔也是砍了好些柳條摘了好些花,坐在院中編起了花環,連平時不見蹤影的南晟也乖乖的坐在桌旁幫著陳叔的忙。紅玉許久不進廚房有些生疏,將子桑喚進房裏幫忙。子桑好奇的問道:“今日是什麼節嗎?”

紅玉的手上沾滿了麵粉,示意子桑幫她卷卷袖子邊說道:“不是什麼節日,隻是這麼多年的傳統,今日我們要上山祭祀。”

子桑給她稍顯幹燥的麵粉裏加了些熱水,繼續問道:“祭祀?清明不是已經過了麼?”說起清明她才想起,那天並沒有進行什麼祭祀活動,難道這裏沒有清明節?紅玉揉著麵的手指使著勁,臉上也微紅起來:“公子說清明祭祀人太多心不誠,所以定在每天的今天。”

子桑想起自己在現代社會的清明節,確實祭祀隻是一個由頭,一炷香後大家玩的玩,打牌的打牌,再沒有人去想逝去的人。她點點頭又問道:“這裏沒有誰的墓地吧,是要祭祀誰呢?”

紅玉揉著麵粉的手頓了頓,聲音也低下來:“故居不再,誰還能將墓地遷來,說是墓地不過是衣冠塚罷了。”子桑的家族興旺也是世世代代住在一處,沒有祖先隻剩一堆衣物的悲傷,所以她隻是惋惜的拍了拍紅玉的肩膀,幫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午飯過後,陳叔背著滿筐的花環就要出發,子桑想了想默默的跟在了南修後麵,一個人呆在大院子裏,還不如看看山上的風景呢。隻是路途實在有些超過她的想象。

大約兩個時辰後終於到了目的地,這裏有幾座小小的墳地隱在樹影下,子桑揉揉酸痛的腿腳,但因為這是祭祀的大事又正襟危站起來。墳地的確很是簡陋,石雕的墓碑上也隻有簡單幾個字,她看到一個熟悉的姓氏:南氏公鏡。想必這是南修南晟的某位先祖吧,她想著看向另一塊墓碑,這塊看上去像是新修的,事實上所有墓碑都像是新刻,隻是這塊尤為明顯,上麵是子桑不熟悉的名字:先師梨山,永陵人間。最後一塊最為明顯,倒不是因為它的名氏,而是紅玉已經跪倒在地,精心擦拭著碑上的苔蘚與枯葉,子桑斂了心神,也默默悼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