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鴻離心知不讓南晟找到南修他不會甘心,現在有人出頭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轉而默默的抓住南晟的胳膊,輕聲說道:“相信你安姐姐,我們先出去。”南晟一輩子最相信的兩個女人都這麼說,他隻好有些垂頭喪氣的點點頭。希冀的眼睛看著南安,後者豪邁的拍拍胸口,然後把子桑也推進暗道。
突然白鴻離有些淒涼的聲音響起:“你要殺了他嗎?”她看向一邊捆綁著的林渠光,眼中情緒複雜。南安隻道這小丫鬟暗戀主子,便有些大咧說道:“你若不舍,廢了他武功一起帶走?”
白鴻離搖搖頭道:“他是七皇子,就是明天要登基的新帝,如果殺了他,懸巫閣後患無窮。”
“你知道懸巫閣?你是什麼人?”南安有些警惕的看著她。白鴻離淒淒一笑:“我是什麼人?我隻是一個交易品。”南安心知這不是敘舊的好地方,既然南晟認得她想必也不是歹人,她想想說道:“新帝?殺了他後患無窮,不殺他更是大禍臨頭。”白鴻離複雜的點點頭,有些頹然無措的移開眼神。
南安似想起什麼,對著子桑說道:“他們兩個人都有傷,你好好照看著,拜托了。”說著把懷中一直帶著的火折遞給子桑。從第一次看見南安起就是她一直在保護著自己,現在終於為她做點什麼了,子桑心中很是開心,她握緊火折,堅定的點點頭。
南安不喜歡這些膩膩歪歪的情況,轉身就要關閉暗道口,突然子桑有些不確定的低語:“呃,這個火折怎麼用啊?”
…………
南安搶過火折替她點燃,再也受不了她傻傻的臉,一掌推向硯台,書架後又傳來轟鳴之聲,慢慢的恢複了原狀。
她扶起還有些顫抖的紅玉,走過林渠光麵前時又泄憤的踢了他一腳,嚇得紅玉小丫頭臉色煞白,抖得更厲害了。她不知道該不該殺了他,而且她自己對殺人這件事實在是不熱衷。既然那小妮子一臉淒惶還是留他一命吧。南安不知道的是,若幹年後她隻恨當時沒有殺了林渠光!世事難料,很多人都想知道明天未來的事就是害怕有朝一日後悔會淹沒自己的生活,可人生就是不知明日會發生什麼,所以那麼複雜……
南安背著顫抖的紅玉走到屋外,躲著巡邏的侍衛向紅玉說的屋子走去。
雨越下越大,竟有淹沒世間的趨勢,王府裏恪盡職守的侍衛似乎也少了很多。憑著紅玉出色的記憶,二人終於看見了那間滿是符咒的屋子。因為狂風暴雨的洗禮,黃色的符條都撕裂開來,有的被雨黏在牆上,有的散落在地上,顯得有些狼藉。
南安一見那些符條便知道這是專門關押具有巫力的囚犯。
巫力是什麼?南安第一次見到南修時師父就說過這個詞,天生的修煉者,師父這樣歎著。後來巫力這個字眼漸漸消失,取而代之是南修的聰穎。他似乎什麼都能學會,而且不費吹灰之力。在南安南晟痛苦於兵法、謀策之時,他甚至可以直接調兵遣將。每次猜謎遊戲總是穩贏,漸漸被眾人屏蔽。最神奇的是他能知道以後的事,比如第二天南晟會跌跟頭,前一晚他就會備好包紮布條與藥材,然後第二天南晟果然摔了大跟頭;再比如他說師父明日會抽查國術讓他們多多複習,眾師兄弟都不信,然後第二天捧回很多零蛋……諸如此類的小事林林總總,南安總覺得他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南安也問過他,既然你能知道明天的事,為什麼不阻止呢?不讓南晟出去玩自然就不會摔倒了?南修笑笑,像師父一樣喝茶:“知道不代表可以改變。”南安小時候不明白,如今才有了些許體悟。
南修帶著南晟離開的時候,師父抱著她說了很多,她才知道南安真的是不一樣的,他不僅能占卜到未來的事,還有很多其他匪夷所思的力量。這種力量是巫師才有的,而對付這種巫師就要用到眼前的黃色符咒,隻有這樣的符條才能壓製住南修的巫術,讓他如同常人一樣無處遁形。
南安心驚的看著黃色的符咒,不知南修會受到怎樣的囚禁與折磨,更令她心慌的事,她根本不了解怎麼去除這些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