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子桑說話,她就關好房門離開了。子桑睡了這麼久意識都有些不太清楚了,她看著木板床上方的床幔,突然想起自己來祁安的目的:七皇子還沒有見到,涼國還等著她的救兵呢。她剛一到祁安城就被嵐妃困住,現在也不知過了幾天了。她並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南安讓她不要出門自然是為她考慮,她也不願意使人為難,隻是事關重大讓她不得不離開。
子桑快速收拾了一番,偷摸著從客棧後門離去。雖然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要怎麼辦,先找到七皇子怕是沒有錯的。七皇子在祁安城有自己的府邸名字就叫“七王府”,這是她剛來時就派人打聽的,現在倒派上用場了。
她到底是深閨中的女子,在不遠處的閣樓上一雙眼睛已經看了她很久了她還沒有發覺,這閣樓便是懸巫閣的占星台。南修立在那麵大鼓邊,喃喃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南安啊,這句話是我交給你的啊。”陽光稍稍有些刺眼,他眯起丹鳳眼看著下麵小小身影的涼國公主:“事到如今,你的價值已經沒有了,殺了你,一切就都結束了。可惜可憐啊。”
他沒有派南晟前去取人性命,他不願意南晟手上染上很多鮮血,這樣的事情交給他就可以了。街上的小人左顧右盼,小心的穿梭在人群中,終於在一個岔路口拐向了七王府。南修嘲弄道:“傻女人,現在還以為七皇子是為了拯救你們嗎?可笑!”他微微點頭給隱在暗處的殺手們一個信號,幾條黑影倏忽間離去。
子桑全然不知身後有何陰謀,隻小心的走向那座府邸。七王府門口兩個石獅在日光下顯得特別威武,子桑走近了看見守門的侍衛,突然一拍腦袋,暗罵自己蠢笨:如何進得去?難不成說自己是涼國公主,誰信你啊!
這麼懊惱著,身後突然傳來陌生的男聲斥道:“何人在此偷窺?”這一聲喝叫如同驚雷著實嚇了子桑一跳,她回頭看見一頂軟轎,一個滿臉凶悍的中年男子對著她叫道。
子桑慌忙退開轉身欲走,中年男子卻以為她要潛逃一把擒住她的臂彎,痛的子桑唉喲一聲。這時從軟轎裏傳來沉穩的聲音:“管家,把她帶回府裏好好審問。”管家應著喚來門口的侍衛強行把子桑拽進府門,軟轎也隨即進了門。
七王府外又恢複了平靜,隻是表麵上的平靜下掩藏著多少洶湧是無人知道的。南修派出的幾名殺手交換了一個眼神,一人離去想是給南修報告,剩下的人依舊按兵不動。
“什麼?你說她被綁進了七王府?”南修驚訝道。他在占星台踱步良久,終是說道:“讓他們都回來吧,既然是他要的人,自然會有她的好去處。”他撫摸著身邊的大鼓說道:“這樣也好,省的我麻煩。”
子桑被投進柴房時鬱悶到了極點,剛從密室裏被救出來又被關進了柴房,她是不是跟西朝犯衝?這麼流年不順……她想起南安的囑咐不由懊悔:“早知如此就不該衝動了,現在再後悔也沒有用了。”那個神秘的轎中人將他關進來到底意欲何為?這是七王府,能這樣被光明正大的抬進來的,難道他就是七皇子?如果他是七皇子那自己更要跟他說清楚啊,邊關的戰事肯定很是緊張了,再不回去恐怕涼國岌岌可危啊。想著,她決定用一個最蠢笨的辦法試試看,她趴到窗邊大聲喊道:“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我是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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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頂軟轎平穩的抬進內室,走出轎子的正是七皇子林渠光。管家幫他整整衣服,輕聲問道:“那名女子怎麼辦?”林渠光漫不經心的說:“先關著,雖然是沒有用的廢物了,看看她絕望的樣子也不錯。記住,每天按時給她水食別餓死了!”管家唯唯諾諾的應著,林渠光走進內室後他才鬆了口氣,擦擦額頭的汗自語道:“看來今天心情不錯啊。”他這位主子是有名陰晴不定,陪侍時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他想起剛才的女孩子,歎道:“要怪隻能怪你命不好了,乖乖呆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