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與皇後一前一後進得寢宮,群臣紛紛下跪行禮。太子側身扶住皇後,二人相諧著來到皇帝麵前。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兒臣參見父王,父王萬歲。”
皇帝坐在龍床上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兒子,林渠琛麵目俊朗,氣宇不凡,自是繼承了他的良好風範,加之先前處理政務的不凡表現,老皇帝真是越看越喜歡。但到了皇後這,因著涼國公主這事處理的確不佳,語氣便有些冷淡:“皇後,朕且問你涼國之事為何不報?”
堂堂六宮之首在大臣麵前卻沒有賜座,反倒是低位一階的貴妃端坐皇上身邊,任誰也會覺得這皇後不太受寵。談皇後麵上沒有波瀾,用纖細卻不抖顫的聲音答道:“臣妾知曉。但昨日知曉時忙於他事,遣了禁衛軍去尋後便沒有及時告知前朝。臣妾是覺得區區小國,我西朝若太過重視倒顯得狹隘。”
“你這說辭倒是新鮮,隻是禁衛軍可曾調動?王湔將軍先前說了並未受到皇後的調遣,這是為何?”
談皇後不著痕跡的瞥了王湔,後者看似毫無察覺的繼續端坐。談皇後收回視線,答道:“王湔將軍這兩日一直守在皇上寢宮,許是不知道。可傳副統領楊瀟一問。昨日我曾親口命他搜尋皇殿。”
“哦,齊喜!傳楊瀟。”
隨著齊喜的傳令,談皇後的眉眼黯淡下來:這麼多年夫妻情分卻還是少了信任。趕走這些傷春悲秋的念頭,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太子,隻要太子在她身邊,什麼難關都可以度過,談皇後暗自咬咬唇。
“微臣楊瀟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楊瀟不知因何召見,恐促怒聖言,跪拜在地等著詢問。
“楊瀟朕問你,昨日皇後娘娘可曾派你禁衛軍搜尋一位涼國公主?”
“不曾。”
原本靜候的皇後聽得這信口雌黃的一句,驚詫的抬起頭:“這……楊瀟,本宮昨日明明下過口諭,你竟敢欺瞞聖上!”楊瀟並沒有因皇後這一句話而有所改變說辭,仍堅持道:“微臣昨日一直巡邏皇城,並沒有接到皇後娘娘口諭。不知娘娘為何有這般說法,如若皇上不信,盡可去問禁衛軍的每一個兵士。”
“皇上……”談皇後心生惶恐,一雙燦目看著皇上,言辭懇切說道:“皇上切莫聽信小人之言。臣妾這點分寸還是有的,宮中藏有嫌犯怎可不抓?”
“如果這嫌犯跟你有所瓜葛,而你又心生包庇呢?”嵐妃在旁冷冷說道。
“真是稀奇,涼國遠在邊陲與本宮有何關係,本宮又何必包庇涼國公主?嵐妃,作為後宮妃子講話要注意分寸!”嵐妃被皇後氣勢所壓,加之不願在皇帝麵前失了顏麵卻噤聲不語。隻是皇後仍在氣頭上,見她不語以為自知理虧,更說道:“嵐妃妹妹當真賢德,昨日與本宮說時信誓旦旦全憑本宮做主,今日卻在皇上麵前倒打一耙,妹妹真是蕙質蘭心啊!至於本宮有沒有差人尋涼國公主,妹妹心裏最清楚。何必在此為難本宮……”
“夠了,群臣麵前成何體統!皇後身為六宮之首卻不能好好掌管處理事務,這段時間六宮之事暫由嵐妃代理,皇後好好歇息一段時間,也好好反思反思一國之母應該做些什麼,而不是毫無淑德在此大吵大鬧!”皇帝坐直身子,大聲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