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兒了還不老實!”
魏殊城何時被人這麼對待過,上哪兒不是日天日地目空無人,一下就火了,狠力掙紮了幾下,隻可惜被限製住手腳,站都站不起來。
“你別他媽公報私仇!”魏殊城頭被摁在桌子上,從牙縫裏擠出這麼句。
“對哦。”小警察一副被他提醒了的樣子,“你現在可是重刑犯,我要怎麼刑訊逼供都不會有人管的,報的是公仇還是私仇,誰知道呢?”
說完才重重地放開,將暴怒的他推搡回椅子上。
臨了到了出門前,小警察側過臉來說,“對了,我叫葉寒,請多多指教。”
門砰地關緊,魏殊城幹笑幾聲,心中憤恨,這位警官夠有意思的。他舔了舔牙齦上漫出的血,慢慢眯上了眼。
刑偵大隊辦公樓的天台上。
吳醒悟跟鄭隨在護欄邊吹風,一人手裏夾著一根香煙,特滄桑特感慨,有種老幹部聊天的迷之畫風。
“事情解決了,辛苦你了啊吳同誌。”
“哪裏的話,都是我本職工作,主要不還是你家領導幫了大忙麼。”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鄭隨微微一笑,然後把煙放進嘴裏,吧唧咬一口,嘴裏嚼啊嚼。
原來那隻是個香煙形狀的棒棒糖而已。
“對了,魏殊城的案子審的怎麼樣了。”鄭隨問。
“跑不了,”吳醒悟吮著手裏的香煙糖說,“我們手上證據很充足,至少得判他個十年八年的了。”
鄭隨點點頭。
“哎,”吳醒悟望著遠處浮動的雲,跟鄭隨說,“你發現了嗎,其實你骨子裏還是有那種跟壞人較勁兒到底的那份兒正義感的。”
生而為狼,無論你是否甘於當一隻安於現狀的狗,身體裏的血性還是會召喚你。
“來我們警隊吧少年!”
“滾開!”
“不然周末來當我們的協警也行啊。”
“拒絕。”
鄭隨覺得,當一隻與世無爭的狗也沒什麼壞處,隻要能守家護院,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就已足矣。
狼每天麵對的是生死廝殺,挑戰強者,幹掉比自己弱的同類,但狗隻需要抵禦外敵就行了。而狗被圈養,也不是因為被迫被束縛,而是有想愛的人把它拴住了。
回絕掉好意,鄭隨夾著那支“煙”,衝吳醒悟擺擺手。
“謝謝你的糖啊。”
由於這次的案子涉黑範圍比較大,公安機關特地成立了專案組,一旦時機成熟,就隨時準備對跑到東南亞的馬三施行抓捕。
徐海寧也被找去配合調查了,警方懷疑他也涉嫌到一些案件中,但他一直強調,自己就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門戶清白,再沒有第二個人比他還秉公守法的了。
警方半信半疑,回頭查了他名下所有的產業,沒有偷稅漏稅,不涉黃不涉毒,就連高利貸都不放,硬是一點漏洞都查不出來。他們不明白他何以積聚了那麼多財產,難道僅僅是因為經營有道,擅於投資?無奈之下隻好放行。
當徐海寧安然無恙地從派出所走出來的時候,看著澄澈的藍天和耀眼的陽光,跟來接他的小弟說,“現在懂了吧?做幹淨生意的好處。說平常讓你們留心著點兒手腳,做完事記得擦屁股,還不愛聽。”
“老板,真高。”小弟比了個點讚的手勢。
“學著點兒。”徐海寧接過他遞過來的外套披上,然後坐進了那輛黑色陸航。
馬三的勢力一撤走,地盤可是沒空著,徐海寧趁勢而入,順理成章接管了馬三所有的生意,當然除了那些被警方查封的以外,成了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
各方追尋的事件都有了應有的結果,而之前被各種莫名事情牽扯的那兩個人,也終於能過上一個無人來擾的清淨周末了。
站在陽台上吹個輕鬆暢快的風,顧子安習慣性抽出煙來,卻發現怎麼也點不燃,砸吧砸吧,嘴裏還有點甜絲絲的味道。
他十分納悶,把煙從嘴裏拿出看了半天,敢情這是糖啊?
顧子安難以置信地把一盒子煙全給倒出來,結果每一根都變成了這種偽裝水平極高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