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隨揉揉被砸中的腦門,心裏委屈地想,摸都摸過了,還不讓看看嗎?
看著顧子安斂菊無情地開門走了出去,鄭隨才有機會好好想想昨晚的事來。
昨天晚上,他一個人頭疼腦熱的,睡到昏昏沉沉,突然覺得口很渴,於是就爬起來想去喝水,可頭重腳輕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房間門的,隻恍恍惚惚中看見門開了,進來個女的,看到她的臉之後,腦子裏就跟劈過了一道驚雷,剩下的事情……就已經不是在用腦子做的了。
他原本以為一切雲裏霧裏的都是在做夢呢,卻沒想到自己那一場活色生香、爽到不行的春夢都是事實。
對方可是個男的啊,他用力拍了一下腦門,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大概腦子根本沒在想,因為下半身正忙著呢。
而且還忙得非常開心。
跟一個男人上床了,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也喜歡……男的?鄭隨腦子裏第一次出現這種想法,然後慌忙否定。不不不,自己可是正兒八經的直的!電線杆子都沒這麼直!而且……而且自己也是因為他穿了那身衣服才會有衝動的對吧,也是因為自己以前誤把他當成女的喜歡過才會發生這種事的對吧?
對對對,一切都是個誤會。
鄭隨不停地安慰自己,可是心裏仍然有一道過不去的坎。他當了27年的處男了,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可比起這個來,更要命得是自己把第一次給了一個男的!
完了,他覺得自己的人生中勢必要留下一個巨大的陰影,而且那個陰影應該是顧子安形狀的。
鄭隨瞄了一眼地下,全是亂扔的衣服,裏頭還有假發、裙子和散落的女式內衣。
他簡直不敢看,隻手忙腳亂地下床找褲子,穿了半天才穿上,跌跌撞撞地走進洗手間的時候,顧子安剛從裏麵出來,兩個人互相讓了半天,最後顧子安冷著臉說,讓我先出去。
鄭隨乖乖地閃到一邊。
吃早飯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沉默得可怕,隻能聽見筷子碰碗碟的聲音。鄭隨也不知道這種情況到底要說什麼,但自己莫名其妙把人家給上了,他一定很生氣吧……
大概需要說放心我會負責之類的?
負責個毛啊!又不會懷孕!!
“對……對不起?”鄭隨試探性地說。
顧子安沒搭話,隻是自顧自的吃著早飯,吃完之後冷冷說了句,“我吃飽了。”就回房關上了門。
這尼瑪絕對是生氣了!!!
鄭隨拿著筷子的手抖了一下,內心開始了地獄模式的自我譴責。
回到房間後,顧子安在臥室裏點了根後知後覺的事後煙,也沒法顧忌煙味是不是會留在房間了,鄭隨要罵就罵死去吧。
清醒之後,顧子安開始對昨天的事情懊悔起來,當時完全沒去想後果,可打炮一時爽,全家火葬場,以後還要在一個屋簷下住著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而且對方還是個直的,不招惹直男向來是同誌圈裏不成文的規矩,自己怎麼就腦子一抽跟他上床了呢?
關鍵是,他還是把自己當成女人給上了的,自己這不是自取輕賤嗎?
顧子安懊惱自己的沒有原則,不該由著他性子來,昨晚就該狠心一點往他襠踹上一腳,估計就老實了,也沒這麼多事兒了。
臨上班前,心有不安的鄭隨去敲了敲顧子安的門,“那個……我去上班了……你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吧。”
好像跟人家發生了關係,就覺得特別愧疚似的,所以也跟著關心起他來。
裏麵傳來模糊的一聲“知道了。”
“內什麼,身體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喝點紅糖水……”鄭隨不知道從那個犄角疙瘩裏的帖子看來這麼個說法,大約算是他有限的婦女之友經驗。
什麼?顧子安快被氣發抖了,喝紅糖水?你當我是要來月經嗎?還是坐月子?
“麻痹快滾!”裏麵顧子安朝他吼一句,緊接著傳出砰地一聲,像是什麼枕頭之類的重重砸在門上,嚇得鄭隨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