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好端端地你打我幹嘛?”宋無涯捂著發燙的臉頰憤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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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哼!你這混帳還好意思讓我看這花是從哪兒來的。”司徒雯俏臉生寒,一目秋水似的妙目幾乎噴出火來,語氣鄙夷地道,“這是白色天竺菊,是宋伯父生前從外地移栽過來的名種,整個縣城就你家院子裏才有!這分明就是你折了這枝花帶來討小真這賤婢的歡心,還是在我爹六十大壽的日子裏!且不論你是不是殺我爹的凶手,單從這件事上說,你可曾對我爹爹有半分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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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打得好!該打!”包捕頭拍了拍巴掌,滿臉幸災樂禍地看著宋無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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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梁管家不住低頭歎氣,心裏也對宋無涯的品性行為十分看不過意,他也算是自小看著長大的,小時候尚還好,後來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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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十分無辜地挨了這一巴掌,覺得滿腹委屈又無法辯解,隻得苦著臉繼續勘察現場痕跡。他知道,案發後,這個房間肯定有許多人湧進來過,地上顯然是已經不可能找到明顯的痕跡了。於是,他把注意力轉向床上的那一張淩亂的綠色薄被,掀開來一點一點仔細檢看,這一次終於有了實質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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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包捕快。”宋無涯驚喜地叫道,“你看,被子中間有一大團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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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包捕快連忙湊過去細看,發現這張薄被中間果然染上了巴掌大的一團黑色的墨跡,皺眉問道:“這能說明什麼?說明這婢女很懶?自己的被子中間不小心沾染了這麼大一塊墨汁也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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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哭笑不得,說道:“這墨汁又不是她的大姨媽,怎麼可能會不小心在被子上染上這麼大一坨?就算是坐在桌前寫字甩筆時不小心甩了一些墨汁到床上,那也決不會是這麼厚這麼大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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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包捕快沒聽懂,問道:“什麼大姨媽?這婢女小真好像也沒什麼親戚,當初都沒人前來認她的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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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信口胡謅道:“大姨媽是我老家對女人月信的俗稱,因為我們那邊的習俗是大姨必須每月去看望姨侄女一次,不然姨侄女就要勾搭野漢子。呃……我的意思是說,隻有女人的月信才有可能會不慎在被子上染上這麼大一坨,墨汁就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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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司徒雯是大家閨秀,聽到宋無涯出言粗鄙,不禁俏臉一紅,秀眉顰起,立時就想發怒,卻又忍住,隻是別過了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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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原來如此,你說的有理!”包捕快頓時被宋無涯的這個新發現勾得來了興趣,他對著這一坨墨跡開動腦子琢磨起來,“這樣一大坨墨跡決不會是不慎沾染上去的,除非……除非是硯台裏的墨水潑了上去。硯台……硯台,對了,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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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想明白這個關聯後,包捕快頓時雙眼放光,興奮得直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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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錯,凶器!”宋無涯接著從被子中間翻出了一小塊兒三角形的黑色石片,“你看這是什麼?像不像用作凶器的鯉魚硯台上的缺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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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包捕快捏在手裏對著光仔細觀看,連聲道:“是,是,不錯,不錯!看材質十分像是硯台缺角兒。”轉身又遞給司徒雯,“你府上的東西,就由你來驗個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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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司徒雯仔細看了看,說道:“不錯,這應該正是鯉魚硯台的缺角兒,似乎是魚頭的部分。這硯台當初是我小時候用過的,後來送給了小真,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