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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思來想去,司徒易最終決定還是給宋無涯一個重審的機會,就當是讓自己安心,也讓侄女安心。這到單純並非是宋無涯是所以為的“迷信”,古人對於神明與報應的敬畏是作為現代人的他很能想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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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人犯帶到,受害者家屬司徒雯以及當時負責勘察現場的包捕快和仵作師傅都在這兒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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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這些人個個神色肅然,一副擺好了架式嚴陣以待的模樣,沒有一個人是站在宋無涯這邊的。宋無涯十分清楚,這是自己最後的唯一機會。今天若是翻不過盤來,自己必將身名俱滅,萬劫不複,全身的骨頭都要磨成渣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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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負責本案的主審法官兼公訴人司徒易當先發話:“宋無涯,你聲稱能拿出憑據證明本案另有真凶,憑據何在?若是空口無憑,妄圖拖延,本官定教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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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拱手道:“司徒大人,在下今日如果拿不出憑據來,甘願受刑伏罪。懇請大人準允我詢問相關證人,重新厘清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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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司徒縣令一揮手,冷冷地道:“隨你問罷!本官早已將相關各人都傳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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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多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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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轉身向站在公案下首的司徒雯發問道:“司徒姑娘,請你將當日如何發現令尊及府中婢女小真的屍首的前後經過細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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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司徒雯道:“當日正是爹爹六十大壽,前來到賀的賓客眾多。入了夜後,賓客都已散去,府裏已經關門閉戶,隻有幾位路遠並且十分熟悉的賓客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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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打斷她,問道:“留宿的人除我之外,另有哪幾位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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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司徒雯道:“有江思行江公子、莫益三莫公子以及李銘李先生、金壽金先生共四人。江、莫兩位公子是爹爹的學生,李、金兩位先生是爹爹以前的下屬。這四人都是常與我家往來的,因著天黑,所以就留宿下來。他們四人都是由我親自安排下的房間,一人一間。你在這府裏有你自己的房間,我可懶得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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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苦笑,看來自己與這位未婚妻的關係一向不太好,問道:“這四個人以前也留宿在府裏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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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司徒雯道:“是,我爹爹性情寬和,老來寂寞,喜歡接待賓客,他們也時不時會在府裏盤桓上一兩天。他們四人,還有你,都是經常到家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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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說到這裏,她鄙夷地白了宋無涯一眼,“隻不過你常來不是為了探望我爹,而是為了打秋風,指望我爹接濟你一些銀子而已。哼,真是好心被蛇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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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有點尷尬:“你接著說,你安排下房間讓這四個人住下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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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司徒雯道:“安排這四位賓客住下之後,我念著府裏的老管家梁叔裏裏外外忙碌了一整天,就讓他先去休息了,由我自己掌著燈在中堂上清點禮物,查點帳目。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一時也忙不完。到了二更時分,我爹從後院裏過來,在前院的中堂上和我說了幾句,囑咐我早點睡。隨後,我看見爹爹提著燈籠往東廂房那邊走去,那是家裏婢女住的地方。我當時也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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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敏感地覺出不對來,問道:“令尊是一家之主,按理是該住在後院正房吧?他在夜裏去往東廂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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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司徒雯皺著眉頭瞪了宋無涯一眼,不滿地道:“虧你時常在我家留宿,什麼都不上心。我爹每晚睡前都要提著燈在府中各處巡看一遍,這是多年雷打不動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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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宋無涯隻好苦笑道:“我腦子有點迷糊,不記得事情了。你接著說,令尊去往東廂房之後呢?當時正是什麼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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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司徒雯道:“當時外麵巷子裏巡夜的更夫正在敲二更,我記得清清楚楚。我爹往東廂房那邊去了之後,過了一柱香的功夫,我就看見你鬼鬼祟祟地從西廂房那邊出來,經過我所在中堂門口兒,往東廂房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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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宋無涯驚訝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你是說,你當時親眼看見我半夜出了自己的房間,從你麵前經過往東廂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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