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人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心裏祈求時間慢點流逝,讓受罰的時刻晚些到來。
但是沒過多久,空氣裏就響起清脆的皮鞭聲,小乞丐們光著後背,眼裏噙著淚水,每一次鞭子揮落,身體都會猛烈抽出一下。
吃完剔牙的孔查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鞭子由鐵絲編成,又細又沉,一下就能撕開一道血口,還浸泡了辣椒水,每一鞭都痛徹心扉。
看了一會兒,他的目光又轉到門口。洛裏和菲利普兩個小乞丐沒有回來,多半是死在哪個街頭了,他們可不敢逃跑,伏爾戈就這麼大,被找到了等待他們的可是比鞭打更淒慘的下場。而伏爾戈外麵的荒原遍布匪徒和猛獸,就算逃出去也是個死字。
這裏對於富人來說是應有盡有的天堂,對於小乞丐來說卻是一座困城,困城裏麵是地獄,外麵還是地獄。
看到這一切的張楊心裏直冒火,就算沒有瑞迪的委托,他也要手刃了這個家夥。但是如何把孔查弄出伏爾戈呢?在這裏大動幹戈,是直接挑釁黑色聯盟,或許還要問問經驗老到的海狗才行。
海狗不是在賽馬場就是在住所,用戀雲的話來說,他輸得連自己的褲頭都要賣掉了。
張楊果然在貼滿賽程信息的賽馬場外牆找到了海狗。
他咬牙切齒,握著一把賽馬券,兩眼布滿血絲,胡子拉碴,模樣很是嚇人。此時內心激烈的鬥爭著,不知道押哪個好。看見張楊來了,一把抓住,道:“你來選一個!”
“我?我行嗎?”
“隨便選!”
“好!”
張楊也不和他客氣,挑了一匹名叫‘赤霞’的棗紅馬。
隨著一聲槍響五條道上的駿馬衝出了起跑線,一圈,兩圈!
現在跑在最前麵的是一頭黑色賽馬,體態雄駿。緊跟其後的是一頭赭色賽馬,體型略小。剩下的三匹馬在一個水平線上,落後前麵兩個身位,似乎是沒戲唱了。
海狗捂著臉不敢去看。
到了最後一圈,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棗紅馬忽然發力了!它從第二梯隊裏脫穎而出,一舉超過了赭色賽馬,和黑色賽馬並駕齊驅!
看到棗紅馬後來居上,張楊連忙拉了拉海狗,他看到了這一幕,大叫起來。
“衝呀!老子的錢全押在你身上了!”
棗紅馬似乎聽見了他的呐喊,在衝過終點線前,硬生生超過黑馬一個馬頭的距離!
海狗興奮得向前掄出一拳,大腿粗的鐵鑄欄杆就被打出一個拳印來,周圍人的紛紛和他拉開距離,生怕這人瘋魔起來傷及無辜。
剛想和他請教怎麼把孔查弄出伏爾戈的張楊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粗暴的拉走了。
“這場你看好哪隻?”
一直到午夜,兩人才返回住所,海狗意氣風發,嘴裏不斷地說:“新手光環真是嚇人,老子不僅回了本,還翻了兩三倍!”
本來給了瑞迪五萬鑽,又七七八八花銷了不少的張楊還剩下六萬鑽,這一趟竟然也賺了二十萬鑽!
饒是如此直白誇張的進賬,但看到海狗不管輸贏都幾乎癲狂的樣子,張楊還是決定再也不來了。
問起早先想問的事情,海狗兩眼一瞪,不屑的說:“那種狗一樣的人,你先給他兩百鑽,說剩下兩百鑽來伏爾戈外麵拿。他還不是顛顛的跑過去?”
“兩百鑽就夠了?”
“廢話,那種靠著奴役幾個小乞丐,一直苟活在陰影裏的人,兩百鑽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第二天,張楊沒有去訓練館,而是去禮品店買了一隻精美的盒子,雞翅木的質地,外麵漆成鮮紅,裏麵還有一小包防腐劑。
來到伏爾戈城外的一處密林中,蜘蛛男孔查早就等候在那裏。
“兩百鑽帶了嗎?”孔查看到信函中的繃帶人如約而來,急切的問道。
“別急,先試試這頂帽子。”腦袋和手臂纏上繃帶的張楊把盒子遞給他。
“這是什麼帽子?”孔查疑惑的把盒子套子頭上,眼前一片漆黑,不過大小倒正合適。
他剛想說你應該開上兩個孔透氣,忽然脖子一涼,腦袋連著盒子滾落下來。
張楊穩穩接住,啪!的闔上蓋子,紮上精美的絲帶。
“這樁事情算是了結,瑞迪也會心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