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那年,伊娜的父母死於街頭械鬥,從那以後,她一直一個人生活,除了守夜這份穩定的工作,生活裏就沒有了其他東西,她不喜歡喧囂,陌生的東西讓她感到害怕。
少年身上的傷口家裏醫藥箱沒辦法處理,隻有去一次藥店。
一想到藥店,她的心就忐忑不安起來,在卡加拉這種混亂又貧瘠的地方,外傷敷用的藥十分昂貴,針劑更是天價。
淩晨時分,風雪才停息,伊娜匆匆出了門,積蓄已用了一半。
好在伊娜對錢向來沒什麼概念,不會心疼,幫少年包紮之後,他的狀況穩定了很多。
可是到了第二天,他發起了高燒,身體燙得像一團火,依舊昏迷不醒。
伊娜沒有錢買一根退燒的針劑,隻能用草藥替代,這時候家裏已經沒有一個銅板了,連食物和水都難以為繼。
………………
即便是在夢中,想起那道綠光張楊也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的傷痛和疲憊感一起湧出,他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自己終究還是活過來了!
睜開眼,就看到了頭頂上木板的紋理,環顧四周,發現這是間陳設簡陋的木屋,身上蓋著洗得發白的薄被,枕邊的小櫃有很明顯的蛀孔和修補過的痕跡,右手邊是書架,幾本小冊子和一些報紙,不知從哪裏撿來的半個玻璃瓶裏種著水仙。
“謝天謝地,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不是監獄。”他迅速的檢查了自己身體的狀況,沒有什麼問題,傷口基本愈合,沒有發生感染,房間的門關著,但是門外的客廳裏似乎有細微的聲音,有人。
是那個人救自己回來了?那就是恩人了。
“太慚愧了,不知道怎樣報答那人才好。”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想慢慢走出房間,忽然,猛烈的敲門聲從最外麵那道門傳來!
“是誰啊?”客廳裏響起一個纖細好聽的女聲。
是個女孩,張楊楞了一下,敲門聲來勢洶洶,讓他不禁皺起眉頭。
麻煩來了。
伊娜剛開門,一個高大的男人強行擠了進來,一手撐住門框,他穿著舊皮衣,身材魁梧,脖子上的筋肉緊繃,眼神不善,是個危險的家夥,腰間係了七八個鼓鼓囊囊的鹿皮袋子。
“我來收這個禮拜的利息,一百五十個索爾。”他伸出一隻手,對女孩勾了勾。
“一百五十……能不能寬限幾天?”伊娜懇求道。
“如果每個該死的家夥都寬限幾天,我們紅狼獵隊的生意就沒法做了,快點交錢!”高大男子慢慢握緊拳頭,布滿青筋的手臂上刺著一隻紅色狼頭。
“寬限兩三天就行,威爾遜,你知道的,我馬上就能拿到這個月的薪水了,求求你了!”伊娜合著掌懇求道。
“我知道什麼?!”這個叫做威爾遜的男人幾乎咆哮起來,“你一個月的薪水才兩百索爾,你拿什麼還?”
“我……”伊娜一時語塞,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幾乎要哭出來。
“我知道你還不起,你明白我為什麼還要放貸給你嗎?”威爾遜壓低了聲音,一把捏住伊娜的肩,寬闊的身子幾乎壓上去,“因為你這小妮子太讓人上火了!”
感受到野獸般的喘息帶著隔夜的酒味噴到自己臉上,伊娜奮力掙紮起來。
“讓我上一次,一百五十索爾,怎麼樣?要知道那些碼頭區的妓女上一次才十個索爾,你可以拿到整整一百五十個!你應該知道我們紅狼獵隊的厲害吧?”威爾遜喘著粗氣,壓住伊娜的雙手,在她臉上亂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