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後早朝後急匆匆來到皇帝寢宮,見淩宣正躺在床上。
沈宓站在床邊焦急的對他道:“皇上,都日上三竿了該起床了。”
淩宣轉過頭來對沈宓漫不經心道:“朕……”抬眼見沈太後在侍女的陪同下進來了,後麵一個侍女手裏捧著一個無比精致的盒子。見此情景把眼睛一閉轉過頭去。
“見過太後”沈宓、黃門行禮道。
“免禮”黃門小順子急忙搬過一把椅子請太後坐下。
沈太後壓了壓心中怒氣,坐下,和顏悅色道:“皇上,今天感覺怎樣?這是高句麗進貢的上好野山參,皇上用它來滋補身體最好。”侍女把山參交給小安子。
淩宣依舊緊閉雙眼有氣無力道:“朕病情毫無起色,讓朕好好休養一下。”
沈太後雙手握了握椅子邊,依舊溫和道:“皇上,你三天未上朝,排山倒海的政事正等著你定奪。”
淩宣懨懨道:“有太後和沈將軍主持,何須朕費神,別再來煩朕了。”
沈太後一針見血道:“皇上根本就是裝病不上朝。”
聽見太後如此說,他幹脆做了起來,倔強的昂著頭,兩隻緊握著被子的手微微顫抖,迎著他犀利的目光道:“對,朕就是裝病。反正朝中之事一切由太後做主,朕坐在龍椅上不過是個傀儡。”
沈宓看了太後一眼急忙勸道:“不是的,皇上勤政愛民是一位明君。何來傀儡之說。”
聽到此太後終於明白,原來他是怪自己私自下旨處置李啟。重重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站起來望著他怒斥道:“哀家以為皇上懂得分辨是非黑白,原來你還是冥頑不靈,你真是難成大器,被太傅牽著鼻子走,為了他和哀家對著幹。你如此昏庸哀家如何放心將大漢國運交托給你?”
淩宣怒視著她道:“太後何其不是隻手遮天、一意孤行,你什麼事與朕商量了?好了,朕不想聽你們絮絮叨叨了。”說完躺下蒙上了被子。
“你”沈太後身體晃了一下,身旁侍女玲瓏、紀兒急忙扶住她。
沈宓跪下道:“太後請息怒,保重鳳體。”
沈太後望了望蒙住被子的他厲聲道:“哀家的話皇上好好考慮考慮吧。”說完,帶著侍女怒氣衝衝離開了。
午膳後,淩宣伸了伸懶腰,對小順子、小安子道:“朕都躺了好幾天了。今日天氣良好,不如請太妃一同出去走走遊園賞景。”“唯”一路上景色宜人,綠枝婆娑,繁花似錦,熏風明媚,芳華正放。
淩宣邊走邊同太妃道:“滿園景致,如此之美,實在是遊樂的好時日。難怪前人有言‘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花無空折枝’教人懂得珍惜,莫負這大好時光。”
“是啊”太妃道。
小順子、小安子低著頭,躬身跟在他們身後。
淩宣突然站定了身子,小順子、小安子抬頭仔細一看,原來是沈冀。
沈冀臉上帶著獰笑躬身行禮道:“臣參見皇上、太妃。”
“免禮”淩宣冷笑道:“朕今日與母妃在此遊園賞景,並不想為國事擔憂。”
沈冀道:“皇上數日未早朝,眾臣子擔心皇上龍體,托臣來向皇上問安。”
淩宣歎了口氣道:“那煩勞沈將軍告訴臣子,以後朕早朝都不會到了,所有國事決策都由太後和將軍代勞。”
沈冀道:“皇上身為一國之君,怎能不上早朝,荒廢朝政?希望皇上能聽臣勸誡,不要繼續執迷不悟,恨錯難返。”
淩宣正色道:“朕錯在何處?是學習怎樣治理天下有錯,還是遊園觀景有錯?”
沈冀壓了壓火氣道:“希望皇上迷途知返,勵精國治,不要置國家大事於不顧,且皇上避見群臣多時,朝中已有流言蜚語,指臣有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嫌。”
淩宣微微一笑嘲諷道:“啊,原來沈將軍勸誡朕是假。將軍忠貞為國,毋庸置疑。隻要將軍光明磊落,何懼流言蜚語?”
“皇上”沈冀還想說話。
“好了”淩宣一擺手,不耐煩道“朕還要同母妃觀景,將軍請回吧。”
沈冀見他不聽自己的肺腑忠言,也火了,揮舞著拳頭,氣勢洶洶地逼進他。
淩宣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太妃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搶前一步擋在他麵前道:“沈將軍如果對皇上有何不滿,可以慢慢勸誡。”
與此同時小順子、小安子也躍了出來。
淩宣喝道:“沈將軍,你要幹什麼?請你不要做出僭越之舉。”幾名侍衛各按腰刀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身邊。見侍衛來到身邊,心頭先是一鬆,定了定神,心裏一冷靜,說話也流暢了問道:“沈將軍,對朕有何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