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的笑了一笑,對冥王說道:“沒有辦法,靠近莫祁的人都要習慣忍耐他。可是他真的並不討厭,不是嗎?”
冥王點點頭,不再說什麼,而我匆忙擠入了人群,發現在人群的中央,倒下的是沈戀的屍體。
她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周圍的血跡都已經微微有些幹涸,看來已經死去了一段時間。
但我們都知道,死去的並不是沈戀!
三日後。
夏季終於進入了最炎熱的日子,我和莫祁也踏上了那尋找神秘部落的旅途。唯一來送行的人,隻有冥王。
而沈流年沒有來,我知道,他怕,沒錯,現實是殘酷的,自己的母親,和自己的好兄弟,必須要鬥個你死我活,他在中間很不好受,盡管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但是我們都知道。
就連呂一也不知道我就這樣任性的把自己丟入了一個未知的旅程,但這也是無奈,因為身上的詛咒注定了我必須踏入這場冒險,而更大的原因,是就算安姑娘用了秘法來維持莫祁的封印,莫祁的封印也至多隻能堅持一個星期的時間。
我沒有告訴其他的人太具體的一切,不過大概也模糊的知道,我受了一個什麼詛咒,但不是太嚴重,現在需要想辦法去消除詛咒。
而最後是我自己的一點私心,我總有一種這是和莫祁最後的安寧時光的錯覺,所以這一段旅程,我隻想和莫祁兩個人在一起,生也好,死也好,拋開那該死的原則,我隻想在生命中擁有這麼一段回憶。
在這個清晨,隻是早上六點多,天氣便已炎熱的讓人煩悶。
在冥王喋喋不休的羅嗦中,我和莫祁到底還是動身了,開始了我們的旅程。
我倒是沒有什麼煩悶的心情,直到離開才驚覺心裏充滿了不舍與牽掛,不知道我這一離開會要多久的時間?
隨後,沈流年把自己的車鑰匙給了莫祁,“兄弟,保重!”
沈流年隻留下了這一句話。
走了之後,我的腦袋裏亂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這種思緒之中,我有些走神,直到車子開出了市裏都沒有察覺。
一顆口香糖在這個時候遞到了我的麵前:“我緊張的時候,就喜歡不停地嚼口香糖,不然你來一顆?”
我回過了神,轉頭便看見莫祁的笑容,一顆口香糖已經遞到我的麵前,我接過了口香糖,放入了口中,是我喜歡的藍莓味。
心裏微微安心,我卻對莫祁說道:“你從哪裏看出我緊張了?我一點都不緊張。”
莫祁已經回頭專心的開車,笑著說道:“若是你不緊張,幹嘛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你沒發現你的手有些發抖嗎?”
我的手發抖?我還真的不知道,我剛想說些什麼,莫祁已經打開了車廂的音樂,是一首很舒緩的曲子,緩緩地流淌,卻真的讓我的心寧靜了不少。
“其實我知道,你並不是緊張,應該是心裏有很多放不下的事情吧?但你要相信我,你會平安的回來的。”
我抓住了莫祁話裏的一點,很倔強的問道:“那你呢?”
我現在很怕莫祁說這樣的話,就好像我會平安,我會沒事,然後把他自己排除在外。
我就像一個孩子,必須要得到莫祁的一個承諾才能真的安心,盡管我知道,有時在強大的事實麵前,承諾並不會有多可靠。
莫祁看著我,輕聲的說道:“我當然也會盡所有的努力讓自己活著,你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事情。我不可能眼睜睜的把你讓給呂一,所以我會頑強的像一隻蚯蚓那樣活著。”
我已經無語了,呂一如果知道他是莫祁的最大動力,不知道要作何感想?可這個時候,我又不想反駁莫祁什麼,好笑的問道:“為什麼是像一隻蚯蚓?”
莫祁“哈哈”的笑了,說道:“聽你這樣說就知道,你小時候絕對不是一個喜歡和蟲子親密接觸的人,你不知道蚯蚓嗎?最頑強了。
把身體給它切成幾段,它都還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