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哪也不去,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做好偽裝後,便一動也不動。
每一個捕食者,都需要擁有一顆足夠堅定的耐心,而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不記得時間過了多久,東升的太陽,已經移到天空的正中央。一陣輕微的震動,引起了我的注意,吐了吐舌.頭,我十分確定,他就要來了。
果然,不一會兒,一道黑影出現了,就在我眼前,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很警惕,雙耳高高豎起,兩隻眼珠溜來溜去。我想,隻要有一絲風吹草動,他就會扭頭就跑吧。
但是我的偽裝是完美的,他絕對發現不了。果然,再有一步,他就要進入我的攻擊範圍了。我的身子微不可查地收縮著,毒液已經注入牙腔,隻要他再向前一步,我就會像彈簧一樣射出去。
忽然,他停了下來,離死亡隻有一步的距離,他竟停了下來。
難道他發現我了,不可能,應該是被周圍的氣氛感染到了。我沒有貿然出擊,而是把身子伏得更低,舌.頭也收了回來,一動不動的像是一塊死物。越接近成功,越不能心急。
最終,這場僵持,還是我贏了。他終究還是邁出了那一步,死亡的一步。
過了一會兒,還是那塊山石,我大咧咧的躺在上麵,鼓鼓的肚皮在陽光的照射下,懶洋洋的,舒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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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我眼前一黑,再恢複時,看到的是滿是泛黃的液體,以及一道透明的屏障,很壓抑,很難受。
我習慣性的吐了吐舌.頭,卻不小心沾染了,那種泛黃的液體,味道真是壞極了。扭一扭身體,我準備伸個懶腰,卻發現隻有頭部在動,身體的其他部分已經失去了知覺。
一陣暈眩傳來,掙紮了很久,這才想起來,我早就失去了對他們的控製。
還記得上次昏迷前,雖然已經不能控製他們了,但還是有一股若隱若現的燒痛感。而現在,連那一絲燒痛感也沒有了。
又是一陣昏眩傳來,我又要昏睡了。
不!不能睡!我怒吼,拚命地扭動著頭部。
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我知道,如果這次再睡下去,我可能就再也醒不了了。
可能是回光返照,經這麼一折騰,我終於清醒了一些。老天爺,我究竟是犯了什麼錯,要把我關到這樣一座可怕的囚籠裏。
正在我進行死亡前,最後的掙紮時,一陣輕微的震動,引起了我的注意,就算是瀕臨死亡,捕食者的本能,依舊沒有消退。
果然不一會兒,一道巨大的影子,隔著透明屏障,緩緩靠近。沒有貿然攻擊,因為我知道,隔著屏障,一切都是徒勞,還不如繼續潛伏。況且,我也沒有多餘的體力了。
隨著一隻大手伸過來,黃色的液體一陣翻湧,罩在我頭頂上的那扇門,終於打開了,在我快要死亡的時候,打開了!
一股久違的空氣,從四麵八方湧入,伴著空氣的湧入,一股記憶也湧入我的腦海。就是在那個春日,那塊山石,我被一隻大手,蠻橫的按住頭部,幾經輾轉,最後被丟進現在這座可怕的囚籠。
當然,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那扇門的打開了。不過我依舊沒有動作,而是選擇繼續潛伏。
每一個捕食者,都需要擁有一顆足夠堅定的耐心,越是接近成功,越是不能心急。
終於,那隻手又出現了,就在我眼前,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馬上就要進入我的攻擊範圍。
我的大腦越來越清晰,渾身通暢,失去知覺的身體,好像也恢複如初。
我全神貫注的盯著他,一動也不動,最後一滴毒液,已經注入牙腔。終於,那隻手終於突破了那道線。
我像一根彈簧,拚命地射了出去,就像那個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