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呂一被沈流年帶去了一個所謂神秘的地方治療,連我也不得見。
整整五天之後,才被轉移到了這裏。
沈流年叫人通知了我,告訴我呂一已經徹底的沒有了生命危險,該驅除的蠱毒也驅除了,隻不過毒性到底危害了他,具體是什麼危害,還要等到他醒轉了以後才知道。
而至於什麼時候能夠恢複到受傷以前,不敢肯定。
但總是有恢複的希望的。
話就是那麼簡單,我在得知了以後,便決定要到這裏來照顧呂一。
於情於理,都是我應該的。對於我的決定,有時候,被愛不見得很幸福,總有你還不起的情。總之,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我來到了這裏照顧呂一。
日子不算難過,山中自有野趣,而在修行之中,日子更是如同流水。
呂一總是不醒,睡在床上的樣子無助又無辜。
這些日子,沒有任何人來探望他。
每一日,其實都盼望呂一能醒來,可是每一日他都是那樣的沉睡著,我都快要麻木了,卻又在每一天的清晨重新抱著希望。
今天,沈流年來了一趟,告訴我,呂一應該就快醒來了,得到了這樣一個肯定的答案以後,我怎麼會不開心?不管怎麼樣,呂一能好起來,是我衷心盼望的。
我大喊了一聲謝謝,朝著呂一的病房跑去,沈流年又在我身後喊了些什麼,像是有人來了之類的話,我也聽得不是太清楚,也不是很在意,就一心想要快點兒回去,等著呂一醒來的那一刻。
我猜應該是初一來看望我們了吧?這些日子初一總是說要出去修行,畢竟是神獸嘛,也能理解,所以之後來看望的機會就少了。
懷著喜悅的心情,我快步的跑到了病房,幾乎是一下便撞開了清雅的病房房門,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卻是在門口愣住了。
此時我的身後,細雨如絲,院中的花兒也開得正好。
裝飾的宛如古時禪房的病房內,飄蕩著淡淡的煙味兒,一個身影坐在呂一病床的旁邊,此時沒有轉頭,靜靜的看著呂一。
我深吸了一口氣,裝作平靜,臉上的笑容未褪,擠的更深了一些,口中卻是問道:“你怎麼來了?”
他不答我,而是到現在才轉身,和裝作平到房門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這包藥,是我找來的。你若不懷疑我是想要毒死他,就煎煮給他喝了吧。總之,於我來說,也該報答他,因為他救了你。”
我看著那個人挺直的背影,不想挪開目光,也隻有這種時候,我才敢肆無忌憚的看一會兒他,盡管隻是一個背影。
我無法告訴他,他說的每一個字都直入我的心底,讓我心酸的發疼,雖然我也明白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可是話到嘴邊,我卻隻是說了一句:“謝謝你。”
“那就好。”那個人淡淡的說了一句,便穿入了雨霧之中,準備離開。
我幾乎想也不想的就抓起了門旁的傘,追了出去,這雨是突然來的,就如我之前出去散步的時候,這天色也隻是發陰,並沒有下雨。
那個人上山的時候,肯定也是不曾下雨的,我不知道他在這裏等了多久,但眼見著這雨下得越來越大了,我想著不要讓他淋雨才好。
我追上了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默默無言的撐開傘,擋在了那個人的頭上。
那個人先是一愣,卻並沒有回頭,而是伸手接過了傘,也用力握住了我的手,我想要掙脫,他卻轉身,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