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也在這裏?你這年紀有那麼大的孩子來高考嗎?”我笑著問道。
他看見我便臉上一喜,急忙給我遞上一根煙,我客套的接過來了,但沒有抽。
然後他解釋道:“我還沒有娶老婆呢,哪有孩子了呀,是我姐有個孩子正巧也在高考,我替我姐來接的。”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就和他聊起家常來,聊著聊著,他竟然和我聊到了那個阮老師,並且我聽了感到很意外呢。
他說,阮老師自從被萬主任革職後,待在家經常做出一些危險的舉動。
比如摔東西,打老婆,甚至還摔孩子,很可怕的,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的。
之後,在一周之前,有人看見阮老師晚上獨自回學校了,然後一去不歸了,他的家屬後來報警了但一直沒有找到人。
在省城第三高級中學的晚上消失的?
這讓我想起了跳樓自殺的高二男生地縛靈,又想起了紅衛兵隊長的鬼魂,或許還有更多隱藏在暗中的鬼魂在夜晚的校園裏活動,隻怕那個阮老師凶多吉少。
我忽然又想到了罪種。
“萬主任呢?他可好?”我問這句話的時候,雖然臉上保持微笑,但是心裏卻緊張著。
這個食堂師傅聞言,便皺著眉頭對我說:“說到萬主任,他很奇怪呢,這個月的時間裏,他幾乎是天天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不出來,出來的話也隻是上廁所。
還有啊,搞笑的是他時不時的摸他自己褲襠上的那玩意,嗬嗬。
後來,也一樣的在一周前,萬主任離開學校不見了。”
“他離開學校了?和阮老師在同一個時間段消失的?”我聞言大吃一驚,總覺得這兩者間有什麼關聯。
他點點頭的說道:“不過,萬主任消失前提前說明了,據說他向校長請假了,說要去治病,去外省吧,我估計他是去男科治療他那玩意了,嗬嗬嗬。”
真的?我聞言陷入了一陣沉思中,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好了,就怕是借口。
沒多久最後一天的高考結束了,考生們陸續從考場裏出來了,食堂師傅和我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與我分開,接他的侄子去了。
我發現他侄子長得和他好像呢。
我再等了三分鍾左右,便看見小美遠遠的從考場走出來,她和幾個女生一起走著,這些女生的臉上表情不一樣,有的喜悅,有的失落。
我發現,香腸嘴女生也和小美一起作伴離開考場,隻是香腸嘴女生麵孔顯露的是一副鬱鬱不樂的樣子,不知道她是因為考不好還是還在對她母親被淹死的事情耿耿於懷呢?
她看見了我,頓時一怔,然後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我見狀眉頭一皺,心想著這個女生用得著一直對我這樣嗎,又不是我害死她母親的。想當初她母親被地縛靈拖入河中心淹死,我是拚了命的去救她母親呢,結果運氣很差。
但她一直怨我到現在,似乎覺得我沒有用心去救她母親吧。
如果是一般人呢?如果是一般人處在我的位置,我敢肯定香腸嘴女生不會那麼耿耿於懷的。
但是我不同,我對她造成的第一印象是將高少和他手下混混們虐了個遍的強者,當一個人擁有過人的力量,就會承擔更重的責任,被別人賦予更強烈的期待吧。
她一定認為我這樣的“強者”,當初理應救出她的母親!
“嗬。”我笑了,一種無奈的笑,笑得我自己心酸。
小美突然跑過來,摟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拉走了。
周圍傳來了一群男生的驚呼聲,和忿忿不平的喧嘩聲。
上了車後,我問小美高考考得怎麼樣,她說上個重點大學沒問題。
當天晚上,我帶她去吃了一頓大餐,好好慶祝她真正的擺脫高中生活。
也就在這一天晚上,她破格喝酒了,臉紅紅的,雖然後麵沒有吐,但她得靠著我攙扶才能回家。
我直接把她扔進她房間的床上,讓她睡覺去了。
我走到了假張德的房間門前,下意識的打探了一下裏麵的動靜,發現沒有什麼聲響。
“張德師傅。”我呼喚了幾聲。
“我在睡覺,別吵我,我該教的都教你了。”他不耐煩的說。
我聳聳肩,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但我很難入睡,因為我想著明天環城河就要開始放水了,我要找汙婆,我要弄清楚我頭上自我封印起來的那東西的真身。
不過,我心裏很緊張,我竟然擔心知道真相……
這一天晚上,原本我以為會像平時那樣風平浪靜,隻是偶爾產生一絲無傷大局的波瀾的。
但我猜錯了,今晚卻是一場腥風血雨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