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的天空蒙著清冷的霧氣,透過落地窗從20層高樓看下,是忙碌洶湧的人群。向左向右都與我無關,我被禁錮在這座城市最繁華的一個角落。
11月的早晨,是冷了。
我衝好一杯南山放到齊安桌子上,他一向折磨人,在我第一天來的時候告訴我,衝咖啡的時候水不能太燙也不能太涼,杯子要在冷水中浸泡30分鍾,這樣咖啡的味道才能保持的最好。
告訴我這些的時候,他頭也不抬,手上拿著一份文件,那樣子看的很認真。我在隨身的本子上飛快的記著他交代的事情:
三點開視頻會議
會議40分鍾結束後要休息半個小時
五點預訂餐廳,要唐氏總裁就餐,唐總裁女兒也要去記得備一份禮物
7點在星巴克和Aill見麵,Aill是他在澳洲的同學
....
他起身穿著西服外套,那是早上我剛取回來的。他還是理了理平整的衣襟,大踏步走出辦公室、
“記得給我的蝴蝶蘭澆水”
天殺的誰知道這個小資還有養花的情趣。“愛養自己又不澆”
當然在心裏抱怨了半天,走到門口的齊安卻突然回頭“你叫什麼”
“蘇桃,齊總”
聽見他在鼻腔裏嗯了一身,“以後不要讓我看見你穿成這樣”。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T恤還是我剛從網上淘的,上麵映著大大笑臉,外麵的加棉外套還是林夭夭陪我逛了半天商場,3位數的價格讓我感覺心都在滴血...
剛想反駁卻又下意識的住嘴,這裏可是氏企業。C城裏那些大學生擠破頭想要進來的地方,若不是那一次被齊安的小女友撞了,又怎麼會輪到自己。
再抬頭齊安已經走了
我站在落地窗前,萬千回憶攜生動圖像淹來。窗下是一個個黑點般移動的人,像是被生活壓迫倉促的螻蟻。
“你在想什麼”
清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仿佛要穿透我的心髒。恍得回過神,我便對著齊安綻放出一個我自認為很好看得笑容。
在我剛來到齊氏得很長一段時間,齊安常在不經意間告訴我“你笑的真難看”。那個時候我笑時是露出8顆整齊潔白林夭夭說可以去拍佳潔士廣告的大白牙,有時候張開嘴“哈哈哈”連槽牙都看得見,回到家對著鏡子一笑“果然很燦爛啊”。在那之後的日子裏我便整天神經兮兮的模仿各種人各種笑容。
Kiki姐告訴我,笑的時候你要告訴自己“我最美,我最美,我最美!!!”
好在努力了兩個月總算齊安沒有在拐彎抹角的打擊我,不過可憐了林夭夭,我這個閨蜜天天被我笑得崩潰....
齊點了點頭,似乎對我的笑容很滿意。他裸露著上身,昨晚我在他懷裏時聽見他給他的小女友打電話
“今晚不陪你去香港了,我有事”然後低下頭吻我,我動情的回應著他,吸住他的舌頭發出“嗯嗯”的聲音。
“可是,可是...”
聽筒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是個挨千刀的罪人,真特麼該拖出去槍斃了
“沒什麼可是的,我要忙了”齊安被我吻的欲望被挑起,還不等唐蜜蜜把話說完便給扣了,然後瘋了一般扯掉我的睡衣,四處吻著我的身體...
我拿過衣服替他穿上,像個小女人給他打著領帶,齊安低下頭在我耳旁斯磨著
“你真美”
摟著我腰的手也不自主的向上,伸進我的Burberry外套裏,握住了我的雙峰,然後把我抱起來放到他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上
“不要,我...”我的手不停在他身上揮著,表情有些厭煩。齊安的身體停頓了一下,在我讀不懂的目光裏吻了吻我的額頭,便離開了我的身體。
他背過身弄著領帶,一邊撥著電話一邊告訴我“這三天我回去澳洲一趟,唐蜜蜜那裏你要搞定,我不希望我在澳洲打著高爾夫的時候,她卻來質問我在哪裏,旗下的文件你簽了就好...”
他撥通了電話,再跟Aill敘舊,拿起我為他整理好的包往外走,我在心裏一遍又一遍重複著他剛交代的一大堆事情。路過我麵前的時候瞟了我一眼
“我在城江買了套房子,陳媽已經過去了,今天就搬過去”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叫給Kiki姐打印訂單報告,搬到城江別墅去...”
“城江別墅!!”好半天我終於反應過來,心中一陣絞痛
“齊安,你特麼得想怎樣!!”
我看著早就沒有齊安影子的門口,恨得咬牙切齒。
怎麼,他還想讓我一輩子做他的情人,不讓我走了麼。
我不是齊安的正牌女友,正牌女友是那個富的閃閃亮的唐氏千金唐蜜蜜,人家蜜蜜多好一姑娘啊,要啥有啥,關鍵是愛的齊安愛的要死要活的,見到人家齊安第一麵就芳心暗許,逼得唐總帶著她給齊安他大哥把他們的事給定了,那挨千刀的齊安還帶著人姑娘去馬爾大夫玩了半拉月,把人家第一次給要了就成這樣,罪過哎
就跟唐蜜蜜一樣,齊安不過是帶著我去出了一次差,我便把自己交給他了。他喝了酒,把我推進房間裏便開始吻我,他的眉眼特別好看,看著特迷離,半推半就也就那樣了,我一剛畢業的大學生當時還特純情,想著我以後有錢給媽買老白金了。可是,又有誰知道,齊安那個人麵獸心的畜生竟一次次的不滿足,我依賴著他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媽媽還在家躺著,我不能離開他...
齊安走了之後我一直忙碌著,處理它交代下來的事情。當然,一年的時間,我再不是那個還穿著平底鞋,小心翼翼的站在齊安麵前問他“您是要喝咖啡呢,還是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