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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十一月份的鄴城已經十分寒冷了,城市中的綠化樹的葉子都掉的差不多了,綠意盎然的夏季已經過去,灰黃色的秋季進入最瘋狂的尾聲,呼嘯的深秋寒風吹得路上的行人瑟瑟發抖,高覺坐在秦柕的小車裏,也能感受到窗外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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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秦柕和簡莘有一搭沒一搭的攀談幾句,女性就是能夠很快和同類建立關係,幾次聯係下來,簡莘和秦柕仿佛成了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兩人總能在一些話題上找到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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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高覺則沒有插嘴女性話題的興趣,有交流障礙的秦班則像是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副駕駛上,眼睛直挺挺的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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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從汽車的後視鏡裏,高覺能夠看到秦班那雙死魚一樣的眼睛,沒有神采的雙眼充滿了灰暗的氣息,高覺總是忍不住職業病發作,猜測秦班到底在得病的時候遭受了怎樣的折磨,竟然留下了如此嚴重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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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秦班的身子蜷縮在副駕駛座位上,陌生的環境讓他十分的不適應,他隻能用這種姿勢來緩解自己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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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秦柕不停的用手安慰秦班,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效果,高覺看了一會兒,停止觀察秦班,開始百無聊賴的躺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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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就在高覺靠到椅背上的時候,他感到背部有個東西膈應人,他把手伸向身後,在後麵掏出一本老舊的筆記本,這是一個老舊的灰色封麵筆記本,本子上麵還印著一個紅色五角星,翻開筆記本,每一頁的頁腳印著一句毛住席語錄,應該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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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秦柕從後視鏡裏看到高覺的動作,她立刻說道:“高大哥,儺戲還需要一個主持人,以前都是老村長主持的,他在村子搬遷沒多久就去世了,我向他家要來了他的工作筆記,裏麵有主持儺戲的要求,到時候就麻煩你主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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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高覺感到十分的錯愕,主持儺戲不是應該找個德高望重的人嗎?怎麼會找自己這個外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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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看到高覺錯愕的表情,秦柕苦笑一聲說道:“村裏的老人都不願意趟這趟渾水,當年村子整體搬遷的時候,這幫老人死活不肯走,後來村長一戶一戶做思想工作,他們才離開了祖祖輩輩居住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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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高覺有些不解的說道:“這不是挺好嗎?縣城的條件應該好很多,而且你們應該拿到不少搬遷補償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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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秦柕輕笑一聲道:“錢怎麼可能嫌少呢,村子搬遷之後就出現了流言,補償款被老村長貪汙了不少,老人們又懷念老村子的生活,對新環境稍稍不滿意,就拿老村長出來罵,久而久之,我們家和村長家關係不錯,村裏的老人也不待見我們兄妹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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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原來是這樣,老人家故土難離,自然對發動搬遷的老村長充滿怨恨,看來這次的儺戲儀式,隻能由高覺自己主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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