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沒有把他接回去嗎?”
“沒有,金珠善那家夥想要在雨裏走走,讓那女傭先回去。還真是小孩子,從沒有見過大雨一樣。結果剛好讓周先生實施了計劃。”她低垂著頭,對待害死珠善的事情,感覺還有那麼一點得意地姿態。
我想過周先生對我說的話,他承認殺死珠善的時候,雙目通紅,四肢顫抖。他跪在我的膝下流淚的時候,我是想到這些結果的。但我一直懷疑,金珠恩才是幕後的凶手。她貪婪、嗜血,冷血無情。
“徐明哲的死呢?”
“很抱歉,我沒有參加他的葬禮。聽到他的死我隻能說很遺憾,你失去了愛你的人。”她說。
“跟你沒有關係嗎?”
“大概也是周先生衝動所為。”她語氣單調,不帶一絲個人情感。
“為什麼?”我不解。
“大概是徐明哲發現了此事是因為我所起的,想要抓住我的把柄。我想他可能跟樸家有合作,想要搶走金氏集團的股權。再和樸家分利。而且我聽說仇範還是他大學時的女友。”
“仇範是在樸家死的!”我反駁。
“可是,仇範的死源於周先生,是他給她喂食了迷幻劑,周先生每次去樸家都逼她食用,你知道這是為什麼?”
“仇範不可能會乖乖吃。”
“除非她有把柄在周先生手上。”
“是什麼?難道是肚子裏的孩子?”
“不是。”
“是什麼?”
“是你。”
我一下子震驚不少。
“你愛周先生嗎?”她反問。
“愛。比你十倍百倍的愛他。”我回答。
“那你覺得你自己是愛周先生多一點,還是徐明哲多一點,還是仇範?”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原來金珠恩知道我所有的秘密。
“啊,你應該抓住眼前的東西,珍惜還在世的人,而不應該用死人的痛苦去折磨活人。相信我,周先生也十分愛你。”
“是嗎?”
“順便再問你一句,你覺得他是愛你多一些,還是愛我多一些?”她又問。
我再次沉默了,她的房間燈光明亮,一陣迷人的芬芳。這芬芳讓人迷醉,幾乎都喘不過氣來。
“你應該保護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不是傷害他愛的人。”她放下她懷裏的貓,拍拍身上有可能粘上的貓毛。
我冷笑起來。
“如果我現在殺掉你,會怎樣?”
“如果你覺得自己是對的,不害怕你年邁的父母痛失愛女的話,盡管做吧。”她說。
我隻感覺自己被打敗了,從踏入電梯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輸了。
我站起身,想要逃離這裏。
“我有個條件。”她說,“不想聽聽嗎?“
我回轉身,全身仿佛經受磨難,筋骨齊斷,極盡虛脫。
“你說。”我用最後一絲力氣慢悠悠地吐出這兩個字,摔坐在地毯上,遠遠地看見那兩隻貓好像認出了我,用琥珀一樣的眼睛仇視著我,機警而沉默。
“讓他自首吧。”她說,“如果你不接受我的條件。”
“說說看。”我無力地說。
“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他經受了常人不可承受的痛苦。和他結婚吧,我想放手了。”她說,“隻要你們離開赤島,歸還對我的所有戒心。放下執念。原諒死去的人和活著的人。”
“我不明白。”我說。
“我愛他。可是我害怕他,他的愛是偏執的、甚至是變態的,你知道嗎?所以我希望他能回頭,隻要他能離開赤島,所有的一切都能結束。”她說。
“可是······”我還要說什麼,她卻雙目溢滿淚水。可能最後這一句是心裏話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