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身?”
“我的父親曾是樸家的生意夥伴,後來破產了,欠樸家一大筆錢,所以我們家從他那一輩開始就要世代為樸家做仆人還債,一直要還三代,就是說我的孩子也要為他們家服務。他們全家,除了大少爺之外,全都是一群惡毒之人。他們對我頤指氣使,甚至用各種理由拖欠我年老病弱的父親在醫院的住院費。我們沒有從樸家拿到一分錢,沒日沒夜的工作和忠誠換來的都是他們的命令和羞辱。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所以我希望他們全家都死!”他臉上青筋暴起,一副可怖的表情。
“原來如此。這樣子說來,仇範的入嫁反倒是深入虎穴。”我說。
他繼續冷笑,“遠遠不止如此。”
“繼續說。”
“小少爺是個唯利是圖的家夥,從他得知大少爺被家人帶進金氏集團掌管相當大的一份股權的時候就開始想要害他。大少爺心地善良,是這個家裏唯一讓我們下人感到溫暖的人。他從不會對我們大聲責怪和打罵,即使是我們犯錯了。就連仇範和小少爺的婚事,也是他的苦口勸說,老爺夫人才同意了。”
“話說,周先生和樸大少爺當晚的密談?”
“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密談什麼,但是大少爺被董事會革職的那段時間周先生常常來這裏和樸他見麵。我感覺是金小姐派他過來的。”
“什麼?你覺得會是金小姐讓他過來的嗎?”
“是的,金小姐魅力十足,讓兩個男人為他披荊斬棘,但是他們並不是一直都處在敵人的場麵上。從那幾次的談話看起來,他們有一些商業上的合作。”他疑惑地反問我,“你知道的,雖然周先生是金家的女婿,但是周先生還是金小姐的下屬。所以你不覺得我的猜測是對的嗎?”
“是嗎?”我說,“但是他們究竟在談些什麼?”
“我猜是金小姐讓周先生過來談股權問題的。雖然那時候,金小姐和大少爺舊情複燃,周先生被無端端戴了綠帽子。但是那個周先生也是個了不得的人,冷靜、不帶私人情感地來商談,從未有過爭吵。至少我是沒有看見的。”
“你說是金珠恩讓周先生過來的,此話怎講?”
“自從老爺和夫人將股權過繼給他的大兒子之後,金小姐一直利用大少爺對她的一片癡心,蠱惑他,希望他盡早讓出股權,讓金家獨占集團。這個女人還真是不一般的厲害啊,夠狠,招招致命。”他繼續冷笑,讚賞著說。
“後來他們的合作很可能沒有談妥,不久後,大少爺就因為挪用公款,被董事會聯合除名。於是大少爺回到南京家裏來等待董事會的最後裁決,他想到極有可能會回不去董事會,一直積極地尋找解決的辦法。剛好此時,周先生就開始常來拜訪他。”
“但我覺察到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東西。我感覺仇小姐和周先生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他狡黠地說。
“那個仇小姐,從她踏進樸家的第一天開始,我就覺得她天真得要命。所以,能被人利用也不足為奇吧。”
“哼。”我冷哼一聲,“接著呢?”
“我看見周先生來的幾次,仇小姐偷偷地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看他,他們還有一次單獨的見麵。我聽見他們的談話中涉及到你,離歌小姐。那位仇小姐在向周先生懇求著什麼。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我覺得他們之前肯定有一段故事。我剛才在吧台那裏坐了很久,聽見你和那酒保講的所有話,才知道他們曾經真的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啊。哈哈。剛才周先生來接你的時候,認出了我,但是他沒有說穿。對此我也感到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