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又說:“我的世界,沒有你,很久了。偶爾想起你,憶起往事,那些不再清晰的,那些漸行漸遠的往事,我沒有大喜大悲。我也不奢望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也害怕信誓旦旦。人,越長大越孤單。愛,越成長越懦弱。這個世界現實的可怕,見證了無數的聚散離合後,我們消散了年少時的勇敢。誰還能如當初般不顧一切?”
“走錯了路,要記得回頭;愛錯了人,要懂得放手。”我說。
“於是你就不管不顧,讓我死的不明不白嗎?”她喊出來。
“你沒有死,你一直在這裏。”我將右手放在心的位置。
“不,你從未愛過我。”
“愛過。”
“這隻是你愧疚我的死,才這樣說的。”
“人都是在失去後才追悔莫及的。”這是我心底的實話。
仇範側轉身,背對著我,嚶嚶地哭起來。
“你走吧,為了我,別再回來了。”我說。
“我怎麼還會傻乎乎地回來,既然你已經愛上了別人。”她繼續幽怨地說,我想這應該是仇範突然嫁人的原因。在我向她學習頑劣、孤僻、不顧一切的時候,她也學習了我的無情。
幻聽和幻覺,仿佛失去了時空對其的控製。我在其中徜徉許久,終於,暈暈乎乎地睡躺到地上。
過了很久,大概是子夜時分。我收到周先生的短信,他說:“今天,我可能回不來了。公司有終於的事情。你早點睡吧。”
我會心一笑,看看手機的時間,已是淩晨的一點,想到正是放空自己的大好時候。
我開著車,趕到徐明哲那裏。他的鄰居穿著睡衣在門外站著向裏張望。“怎麼啦?我問。
“你是?”
“我是他朋友······”
“你好,我剛才在睡夢中,聽到隔壁一陣騷亂,好像在爭吵,把我吵醒了。於是我過來看看,這時候已經沒有響動了。話說,小姐,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這裏?“他質疑地問我。
我隻能這樣向他解釋:“我是他女朋友。”
鄰居裹緊了睡衣,笑了笑,回了自己家門。
我敲了敲門,不一會裏麵傳來腳步聲。接著門開了,徐明哲萬分憔悴地出現在我的麵前。
“你怎麼了?”
“沒事。”他說,“我喝了點酒,所以發了酒瘋。”
我向裏看,大大小小的瓶子和易拉罐隨處都是,煙灰缸裏都是長短不一的煙蒂。濃重的酒氣和煙味散落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給你。”我遞給他便利店買的炒栗子和紅燒雞塊。
他開始大快朵頤起來。“這麼晚,也隻有你會招呼不打一聲就過來。對了,你的幻覺好了嗎?”
“沒有。剛才我才醒過來。”
“開車過來的?”
“是啊。”
“沒事,我已經對那藥產生了抗藥性。再喝時藥效也不過持續了6個小時。”
“什麼?你是說,你找到那藥了!”
“是的,在這裏。”我從包裏拿出那個瓶子。奇怪的是,瓶子竟然是空的。
我大笑一聲,原來,夢還沒有醒,幻境還存在著。
我忍住這個想法,想看看接下來的幻境會怎樣發展下去。
徐明哲繼續吃著吃著,卻不再說話了。
我的內心世界和幻境就這樣一直對峙不下,它知道我看穿了這一切,卻和我繼續演下去。但是互相僵持著,敵不動我不動。這藥效如果能製造一種智能的幻境,能與人的大腦相抗衡,我會覺得自己是被外星人所控製了。哈,這個想法讓我不禁一笑。但如果幻想是我自己控製的,那我一定是被分裂成兩個獨立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