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幹他的事。我這幾天確實是沒有休息好。”我還是退步了。
“哪這幾天你做了什麼?”
“畫畫,聽歌,寫字,嗯,還有時候會去公園裏坐坐,外麵的空氣不錯,我常常能聞見桂花的香味。”
徐明哲聽我這麼說,頓時有些傻眼。
他低頭沉思了一會,無奈地說:“現在是農曆冬月,你卻告訴我,你常常聞見桂花香?”
“是啊,就在周先生樓下的公園裏麵。我本來也懷疑我聞錯了,後來用心聞了好多次,發現並不是錯覺。”
“難道是有人在釀桂花糕什麼的?”
“不不不,是真真切切的新鮮桂花的味道,跟開在桂花樹上的一樣。”我說。
徐明哲更加震驚。
他愣了好一會,鎖眉深思,突然就問:“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什麼往常不一樣的地方嗎?”
“額,我想想啊。對了,最近舌頭有些怪,吃東西嚐不出本來的味道,可能是上次發燒留下的後遺症吧。”
“你生過病嗎?”
“嗯,你送曹先生走了之後,我就有些不適了。”
“後來呢?”
“打過針就好了。”
“周先生有一直陪在你身邊嗎?”
“在生病的時候一直在,隻是這幾天有些忙,我也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他就放心去工作了。”
“那這種時不時地錯覺持續了多久時間。”
“你是說,我剛才看見的真的是我的幻覺嗎?”
“我不知道。不過,你剛才說的那些症狀,真的有些怪異了。”
“一定是我沒有休息好才會這樣的吧。”
“那你說說看,你真的感覺到累嗎?”
“不,我一點也不覺得累,反倒是有一種興奮的感覺。”
“唔······”徐明哲的眉頭鎖得更深了,“這樣把,你先回去休息,不管你睡不睡得著,先在床上躺下來,閉著眼睛養養神。”
“好吧。”
我從咖啡館回家的路上,陸續見到了周先生、我的媽媽,還有曹先生。不禁讓我更加恍惚,我本來會以為是真的,可當我故意與他們對視的時候,他們竟對我視而不見。這讓我快要瘋掉。
等夜幕降臨的時候,我開始在路上奔走。我走進一條陌生的街道,街道兩邊都是高聳入雲的白樺林。風從我指縫流走,仿佛滑落的沙子,清涼而細膩的水。終於,我走到一條街上,一條我最熟悉不過的街道。從我腳邊這座路燈開始數起,走六十八步就可以看見那座金光燦燦的理發店了。
不,這和現實不一樣,它沒在六十步開外,它就在我左肩的平行方向,隻有一條胳膊的距離。我看見媽媽和曹先生麵對麵坐著,他們中間坐著一個乖乖的胖娃娃。那個娃娃一會叫著媽媽,一會兒叫著爸爸,爸爸。這讓我淚流滿麵。
我哭著的時候,一雙手伸過來,擦去了我的淚水。
她說:“怎麼還在哭呢?不是說以後都不會為了其它人哭,隻為我哭嗎?”
“可是你已經死了,哭有什麼用?你也看不見?你都不知道你失去了我,我也失去了你不是嗎?範範,我很想你。”
仇範撫摸著我的臉,微笑著看著我。突然,她被什麼抓住了,仿佛一股怪力,我們突然身處高樓,她整個身子懸在陽台上。“救我,離歌。救我!”她衝我喊道。
我抓住了她的手,卻抓住虛空。眼睜睜地看見她墜入深處。
不,所有的這一切都不該是這樣的。我是個壞孩子,也不是個好情人。我做了太多錯事,卻一直冥頑不靈,死不悔改。都是我的錯。
正當我邁步往前,想要跟隨仇範的腳步墜入深空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我。
“離歌,你在幹什麼?你醒一醒啊!你個笨蛋!醒過來!”那是徐明哲的聲音,聲音遙遠空洞,仿佛自另一個世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