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藏著你們的照片,搜集著愛的箴言,為她寫詩。嗬!”我絕望的聲音也變得平靜生動。
他卻寂寞地站在門邊,臉冰冷得像隻凍茄子。
我走的時候,他還一直跟在我後麵,跟著我來到徐明哲的公寓樓下。我上了樓,他卻不再跟上來。我的淚在一轉身刹那就一瀉千裏了。對不起,如果你什麼都不願說,就沒有辦法相信你。我去浴室衝了個澡,裹著浴袍坐在馬桶上抽了十隻煙。思來想去,覺得我還是背叛了我們之間的誓言,辜負了周先生。死去的人我已經不能再為她做什麼了,活著的呢?該用力去珍惜。
徐明哲晚上回來問我,今天是否與周先生見過麵。我沒理由瞞他,也不覺得愧疚。他告訴我是周先生來找過他,希望勸我回去。徐明哲得意地笑著:“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嗬。”
“有病的是我吧,該回去了。”我去房間換了衣服,收拾了幾件簡單的東西。如果我不回到他身邊,害怕眼前浮現他孤身一人的可憐樣。也許很多事情,他需要時間理一理,在心裏刨一刨,等對我足夠信任和依賴的時候,就會開口了。女人都深愛著讓她流最多淚的,和辜負給她最多歡笑的。對徐明哲我是可以殘忍的,對周先生辦不到。
周先生開門看見我,異常地驚喜歡悅,忍不住抱住了我,他的淚灑在我的脖頸上,溫溫熱熱地,像隻小蟲。很久雙方無言以對,我從他的懷抱裏滑出來,問他:“告訴我,我生日那晚,你在哪裏,做著什麼?”
“我一直在籌備你的生日宴,等了你很久,你也沒有來,還給你打了幾通電話,你也沒有接。”他看著我的眼睛,極其認真和誠懇。
“我也一直在等你。”
“對了,”他突然叫起來,“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隻是在去的路上跟別的車子擦到了。”
“不對,我早上離開的時候,看見你的車停在小鎮的入口處。”
“對,就是在那裏,我和別人起了衝突。那時候情況比較難纏,所以沒有聽到你打來電話。”
“可是你應該跟我說啊,我會去和你一起處理的。”
“是啊,可是後來手機掉到了水裏,所以和你斷了聯係。”
“在醫院,你也應該先通知我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以為你隻是不想來見我。沒想到你竟然出了事情。”他眉毛傾斜,一副心疼的樣子。
“現在不是沒事了麼?”我安慰他。
“可是……”他欲言又止,“我,我才是你最應該相信的人。”他抓住我的手,放在他心髒的位置。他的心敲得像鼓。“而不是徐明哲。”
我繼續問他:“那晚你還做了什麼?”
“我和餐廳的服務員說了一些安排,給你準備了驚喜。後來蛋糕出了點問題,我去處理這個事情了,就耽擱了時間。後來處理好的時候,於我們約定的時間已過了一個小時之久。一開始,我以為你是臨時違約了,不願來見我。所以我悻悻地收拾東西回家。在路上卻看見你的車停在路邊。這才擔心起來了,於是給你打了電話。”
“我想問的是,那晚上你有吃不該吃的東西麼?”
“吃的東西?比如什麼?”他對我這個問題感到奇怪。
“毒品之類的。”
“嗬,為什麼要這麼問?”他莫名地輕笑一聲。
“徐明哲看見你跟一夥販毒的人在那路邊廢棄的補給站交頭。”
“恩,在你停車的那裏,旁邊有一個廢棄的小屋。不過我隻是買了點緩解頭痛的嗎啡。你知道,醫院不願意給我多開這些藥。”
“你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