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向你吐露我的心聲的時候,你突然提醒我金珠恩的存在,讓我知道我似乎永遠也擺脫不了她的陰影。”他繼續說著,吸完一支煙又點燃另一支。
“當與你越來越接近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你了。我想要離婚,擺脫金珠恩的束縛。後來有一次,珠恩叫我回去一趟。原來,嶽父感歎日漸年邁,不想再參與商場浮沉,他希望跟我們商量最後股份分配的問題。我對金珠恩妥協了,我告訴她我們之間的事情,我要離婚。沒想到她竟然早就知道了,她說公司有人已經告訴了她。但是她不同意離婚,離婚的話會因此分掉她的一半股權。她的野心不止一點點大,她也十分狠心,說如果離婚會告發我殺死珠善的事情,要我坐牢!所以我既沒能要求她離婚也沒有辦法分得公司的利益。”周先生滿眼迷離,略帶歎息。
“你可以不要股權嗎?”
“如果沒有這些,我的前半生就是虛度的,你明白嗎?”他看著我的眼睛,聲音稍微加大了些,說完長吸一口,再吐出來。
“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是的,我正需要你。前幾天,我們一起出差的時候,我收到了她的電話,她告訴我他父親去世了。問我能否回去看看她,她心情不太好。我回到我們曾經的家裏,她卻不再提她父親離世的事情,隻像匹受驚的馬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不停的告訴我,警方收到了當年珠善受害的證據,已經有了初步確認的嫌疑人,她很怕是我們。她求我,隻要我願意獨自一人去認罪,就可以和我離婚,並且將股份留給你一半。”周先生吐出大大的一個煙圈,煙圈卷卷的盤旋在燈罩上,又散開不見了。
留給我?我吃驚極了。
“為什麼是留給我?”我問他。
“你想我離開你嗎?”他跳開這個提問,不緊不慢的說。
“當然不想。“我說。
“如果隻憑我一人的說辭,完全說服不了警方。”
“那證據是什麼?你們知道了麼?”
“他們找到了一位目擊證人,是當時和珠善同班的一位女生,她目擊了事情的經過。”他說。
“我們班上的一位女生?”
“她叫仇範。”
“仇範?怎麼會是她,她會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實嗎?”
“你跟她還有聯係嗎?”他追問。
“她是我朋友,這樣就好辦了。“我說。
我和仇範匆匆在電話裏約定了見麵的事要,如周先生所言,仇範真的知道點什麼。
不幾天,我和仇範的約定見麵時間還沒有到,她就提前來了。我去她入住的酒店找她,卻在樓下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是徐明哲的車,他正在接著電話,邊說邊把車開走了。
那次再見到她,已經距離上次有三月之久。她早已變成賢良淑德的模樣,畫著清透的妝容,穿著寬鬆的孕婦裝,一雙眼睛卻還是那麼攝人心魄。她身後跟著一位年紀很輕,乖巧的女仆。我對仇範講明了見麵的目的,我希望她不要去做證人,一方麵對方所屬的集團財大勢大會對她和剛懷上的寶寶造成不利,另一方麵向她說明嫌疑人是我至親至愛之人,希望她可以好好想想,網開一麵。仇範吃驚的望著我,告訴我她並不希望自己和我都卷進這起事件中。
“其實我提前來不僅是為了見你,也要見另外一位朋友。他也一直在向我打聽關於當年珠善意外的事情,好不容易我記起一些細節,錄了音寄給了他,他卻希望我再親自飛來這裏好好跟他談談。剛好我也是要見你,所以就過來了。他跟你說的可是不一樣的,他說是為了一位至親至愛之人才希望我去作證人。可是就像你說的我也很害怕,況且那都是八年前的事情了,我也不確定我是否對那時情形的記憶很確定。我不想去作證,不為我自己著想,也要為baby想想啊,我真不想攤這淌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