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爺爺做了一個交易啊。”陌阡眨巴眨巴眼睛，神秘道，“不過若是你爺爺問起，願不願意為了家族進入煉獄，你可萬萬不能答應。”
“煉獄是什麼啊？”
陌阡眼神恍惚了些許：“一個進去了，九死一生的地方，即使活著出來，也必將成為一生的夢魘。但是為了家族的延續，不得不每百年送入一批族人，而最終活著出來的不超過五指之數。但是最後活著出來了的人，再也沒有人見過，不知道被家族送往哪而了。”
陌涯看著父親臉上有些陌生的神情，雖然並沒有怎麼聽懂，但是還是乖乖應了下來，總之，就是不要答應就好了。
3
他還記得的，那年那天，一個從未見過的，自稱是自己的爺爺的老人帶著自己在陌家的主宅裏四處走走，每一個見到他們的人無不是恭恭敬敬地向他們行禮。
老人說：“孩子呀，其實你原本就應該享受主宅裏衣食無憂的生活，你願不願意為了你的父母，也為了這個大家庭，稍稍犧牲一下你自己呢。”
他想起了父親的話：不能答應。
“爺爺，我不懂。”
老人和藹地拍拍他的頭說：“你也別怪你父親，他的做法也的確是深愛你的表現。隻是作為陌家家主的我，希望你能夠答應，隻要你能答應，你的父母再也不需要過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既然父親做出這樣的選擇，我會尊重他的意願。更何況，我們並不反感這樣的生活。”他抿著嘴，笑了笑。
老人愛憐地看著他，蹲下身子，指了指大宅外的一處懸崖：“那裏有著七道關卡，被稱為煉獄。如果你能夠活著出來，那麼你身上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當然，另一種結局就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的父親恐怕擔心的也是這一點。”
“為什麼選中了我。”從隻言片語中，他也是聽出了緣由，隻是為什麼是他？
“你還不知道麼？我們陌家，是從上古時期便是存在的一個遠古氏族，上古的時候，有一次洪荒大爆發，大量洪荒之獸從洪荒穀裏逃了出來，遠古氏族拚了命去鎮壓洪荒之獸，最終雖然勝了，但也是慘勝。那時，大家不敢再將它們一起封印進洪荒穀，最後決定交與強大的氏族封印。我們陌家中，封印了足足五隻。
“之所以選中你，就是因為你體內流淌的血液中藏有遠古血脈。承於先祖的強大血液。而你所見的普通陌家人，包括我，我們體內的那抹遠古血脈要不是泯滅殆盡，要不就是無法激活，永遠地隱藏於血肉之中。而那血脈，在讓你強大的同時，也是進入煉獄的通行證。
“通過煉獄的人，將會待在我陌家的封印之地看守五隻洪荒之獸，直到生命盡頭。”
他皺著眉頭，俊秀的臉湧上孩童少有的成熟：“必須留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事關家族命運，事關家族存亡，不是擔心個人的時候。”
“難道就不能將洪荒之獸徹底抹殺？”
老人幽幽一歎：“直接用刀劍，是不可能的，但是辦法還是有，隻不過沒有人能夠辦到罷了。”
“能不能告訴我？”
“無妨。它們的再生速度非常快，隻要靈魂仍在，就是不死之身。但是從未有人逼出過它們的靈魂。就算將它們的靈魂逼出體外，也需要九大聖藥的輔助才能徹底將靈魂侵蝕。你的父親請求不將你強製送入煉獄的交換條件就是找到聖藥。
“而你的血脈也本就隻有我和你的父母知道，為掩人耳目，這才將你們送出主宅。但是，已經過去七年了，他們費盡心思不過才得到一株而已，而離現任守護者壽終正寢也不過是十幾年的事了，已經沒有時間容我們尋找聖藥了。”
終於，明白了。
關於那個自己不知道的過去，關於那些父母從不提起的家族秘辛。
4
隻記得，當時自己依舊沒能答應爺爺，而父親知道守護者大限將至還是沒有答應，兩人最後鬧得很不愉快，父親隻留下一句：“陌涯現在還小，再過幾年他自己決定就好，希望家主您不要使什麼手段。”便帶著自己離開了。
“守護者的大限……”陌涯的眼中恢複了神采，記憶，愈發地清晰。
“快了，就在五年之內。”老人無奈地笑了笑，“之前也有七個與你一樣有資格的孩子去試了試，他們，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