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收了鏢就蹦走了,獨留下一臉恍然大悟神情的洛雨鳶。
哦,原來雪說的是這個啊,我倒想聽聽,這些人向著洛雨熙的原因究竟是什麼,難道我就這麼招人厭嗎?洛雨鳶嘴角抽了抽,確實搞不懂所謂的人心,太叵測了。
3
洛雨鳶的雙眼向上瞟了一眼,隻見洛桑雪從灰色方塊上躍起卻不知道下一步腳該放在何處,原本靈動的舞姿一下子就僵硬了下來。
這丫頭,定是緊張過頭了。
“雪,下一個是赤!”洛雨鳶運足氣,一聲嬌喝,震醒了正在發懵的洛桑雪。
洛桑雪遞來一個感激的目光之後,抽身旋扭,向上方蹦去了。
“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管別人?先管好你自己吧!”一個陌生的男聲在洛雨鳶耳畔響起,隨即是一道緩慢卻壓抑得好似躲不過的一掌迎麵而來。
洛雨鳶的心中暗叫不好,身體好似不受控製般,不聽話地定在了那裏,動彈不得。
那人手掌未落,眼前一道白光卷走了洛雨鳶,那暗勁猶存的一掌擊空,隨即融化在了空氣之中。
洛雨鳶穩穩地落在了下一個指定顏色的方塊上後,低頭看了看纏在腰上的白綾,順著白如雪的絲綢看到了另一頭對著她眨巴著眼睛的洛桑雪,洛雨鳶淡淡地回了一笑後,又向著下一個方塊躍去。
經曆過剛剛兩次有驚無險的較量後,洛雨鳶不敢有所保留,感知能力火力全開,一共捕捉到了幾股無敵意的目光,一股是再熟悉不過的導師的微弱氣息——能捕捉到大概是為了讓她能夠找到他吧,一股是洛桑雪柔和的氣息。
而另一股是……並不陌生,是見過麵的,但還不足以深刻到讓我記住的人?
是誰呢?
而且,這目光雖不帶敵意,卻泛著陣陣寒意。
另外那幾股,則是陌生之人了吧。
之後洛雨鳶稍微有點順利地騰飛著,本是穩穩落在了第八個白格上,再度躍起時,背脊一陣冰涼,刺骨發麻,那目光究竟來自何方?為何如此的冰涼?
洛雨鳶順著寒意抽身望去,隻見那人墨發白衫,如一縷青煙,給人以虛無縹緲之感,卻又難以忘卻,尤其是那道奇異的花形疤痕,不醒目,卻又美豔至極。
那樣的奇異怎麼能夠忘得了?
這朵花的主人,是他了吧,陌涯。
原來這股氣息是他的……
與此同時,陌涯抬頭,與半空中的洛雨鳶四目相接,毫無心理準備的洛雨鳶卻是一驚,心沒由來地漏跳一拍,一腳踩空,直直地墜了下去。
糟了,所有踩過的方塊都消失了,獨留五個方塊懸在頭頂,兩個正確答案,三個混淆視聽。雪說過如果踩到別人賽道上的方塊,即使也是自己下一個規定的顏色也會判為違規,方塊照樣會裂掉。
而落地的話,什麼都結束了,那樣,不管自己的修煉有多麼努力,可居然在第一關就失去了資格,這可就和洛雨熙根本沒法比了。
雖然說之前自己招來了眾人的嘲諷,但她並不在意,可是,她一定要讓洛雨熙對她的汙蔑與不尊重,付出代價!
她,便是這種人,這種即使淪落到令人不屑的地步,也不能容忍別人對她人格的侮辱。
(果然,要用那個了嗎?)木靈輕聲問道。
(嗯。姑且先試一下吧,當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又不會飛。)洛雨鳶無奈的聲音響起。
在眾人驚呆與嘲諷的目光下,洛雨鳶還在“垂死掙紮”著,殊不知,麵皮下藏著一張冷肅的臉,在計算著,準備借力衝返賽道。
陌涯則是站了起來,一臉的莫名其妙,怎麼會這樣,剛剛不是一直都進行得很順利嗎?怎麼突然間就……
鏡夜的反應與陌涯相同,一臉駭然地站了起來,濃鬱的氣包裹住了腳,隨時準備衝出去。
而一旁的燕璃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沒有實力,就別瞎摻和。”
洛雨鳶直立下墜,發帶早已斷掉,長長的栗發被風刮得淩亂地飛舞,在加速度的作用下,愈來愈快,發絲幾乎逼成了一條直線,冷風呼嘯著,劃過洛雨鳶的臉頰,像似刀割般的疼,而洛雨鳶卻旁若無人地死盯著地麵。
四米……兩米……一米……
就是現在!
“轟”的一聲,響如雷鳴,迅如閃電。
眾人隻看見了洛雨鳶落地前,身體翻轉,本是頭朝下的身體旋轉成了腳朝地,她雙腳彎曲,然後猛地一下虛蹬,隨即傳來的是雷鳴般的聲響與漫天飛揚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