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隻是稍稍的抬了抬手指,全身的疼痛就已經讓他無法在動身。
從地牢裏被抬出來後,醫生也及時來治療,隻是在看見床上人身上的傷時都震驚的愣了愣。
薑岩身上大條大條的鞭痕,暴露在自然光下後讓人看得心驚。
被抽裂開的皮膚上,血痕已經在慢慢結痂,而那些有些被再次抽開的結痂,紅腫的很厲害。
淤青的痕跡有些變的青紫,有些地方腫的都有些變形。
檢查完醫生跟他說過,肋骨斷了兩根,全身上下的傷,大大小小加起來也有幾十處。
趴在床邊的男人把臉悶在床單上,輕聲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小楓,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男人的聲音從床頭飄出來,緩緩地,溫柔的往外流淌出來,讓人無限的安心。
感受到了床微微的顫動,薑岩艱難的伸出手拍了拍趴在床邊的男人的手,他知道,此刻眼前的白楓就是個小男孩,他需要人安慰,需要人保護。
薑岩不止一次的後悔過,木梓航自己跑到國外的時候,給他留下過一句話。
“阿岩,去白家帶白楓走,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護好他。”
他在木梓航離開後,就馬不停蹄的去了白家,隻是他真的沒有找到他。
白浩然笑著告訴他,白楓被送到了國外,沒有在國內,雖然有疑惑但是他真的沒有辦法開口詢問。
隻是在出門前,他聽到了來自地下的,撕心裂肺的喊聲。
似乎是白浩然也沒有想到叫聲會傳的如此遠,為了不讓薑岩起疑心,他說是自己的小女兒在看恐怖片,說完就轉身離開。
可是薑岩怎麼會不清楚白浩然說的假話。
因為他聽得清楚,那從地下傳出來的男人的聲音,叫喊的是兩個字。
夏夏。
為了求證,他幾乎是跑著去到了華苑別墅的,在見到夏清末的時候他隻問了一個問題。
“清末,你認識白楓嗎?”
女孩有些疑惑,但是依舊開口。
“是說楓楓嗎?那個長的高高的男孩子,木木管他叫楓哥哥的那個人嗎?”
薑岩沒有再開口,拍了拍女孩的頭就轉身離開了。
他知道,這一次,他無能為力。
後來,他一直找人關注著白家的動向,所以他知道白楓的變化,所以他承受著這幾天來他對自己的懲罰。
接受他的暴戾,緩和他的感情,為了重新保護他。
“阿岩哥哥,我不會讓白可再傷害到夏夏的,我保證。”
“我相信你。”
“對了,顧歡來找我了。”
他直起身,再起來之前巧妙地擦幹了眼淚,認真的看著床上的人。
“小楓,你告訴我,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會傷害清末是嗎。”
“哪怕她不愛你。”
隻是一瞬,男人的眼睛暗了暗,但是也隻是一瞬。
“我發誓,我會保護好她。”
“為她守住盛夏。”
“帶著在地牢裏拍下的視頻,把顧歡拉到你手下,控製住她。”
白楓點點頭,這麼看,他藍色的眼睛因為他的安靜顯得格外的清澈。
“我的手機裏有末末的照片,幾天前的,發到你自己手機上吧,為了她,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