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零散的武修多數心中都不滿青陽宗擺下這麼大的排場,卻也隻能在心中腹誹幾句罷了。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別說那些零散的武修的嘴上已經開始宣泄心中的不滿了。就連一直閉目養神的杜潤海都睜開了雙眸,皺著眉頭看向了擂台北側。
此刻擂台北側的那一排排座椅依然是空蕩蕩的。
“紫雲宗在搞什麼?怎麼還沒有來?”人群中有人皺眉問著身旁剛才聊的不錯的一個漢子。
“是不是不戰而逃了?”那漢子雙臂抱在胸前,看著擂台北側空蕩蕩的座椅,冷笑著說道。漢子身穿獸皮所製的武修皮甲,寒冬臘月露在外麵的雙臂比少女的小腿還要粗上許多,背背一柄寬大的重劍,從穿戴上一眼便可看出是以獵殺異獸為生的傭兵。
話音剛落,漢子身旁一個身穿一件髒的看出了原色的破舊棉襖,正跟著一塊冒著熱氣的烤地瓜的小老頭頓時怒罵道:“去你老娘的,這叫謀而後動,來的早有個屁用,說不準等會就得鼻青臉腫的滾回去呢。”
“老家夥,你罵誰?”漢子勃然大怒,出手抓住小老頭的衣領,手臂頓時用力,想要將小老頭提起來,然而手臂上的青筋都凸起了,神色驚懼的小老頭卻是紋絲未動。這漢子也不是沒有頭腦的人,臉色微微一變,旋即滿是橫肉的臉上堆起了異常恐怖的笑容,對著小老頭點頭哈腰的賠笑道:“老家人說的是,來的早來的晚不算什麼,最後誰能笑著離開誰才是贏家。”
見漢子鬆開了自己,小老頭也顧不得掉在地上的烤地瓜了,一貓腰便鑽出了人群,從漢子的視線裏消失了,但那漢子臉色卻是驟然大變,額頭之上更是出現了機密的冷汗。因為在這麼吵雜的環境中,他清晰的聽到了一個猥瑣的笑聲,“傻大個,小小警告,下次對老人家要尊敬一些。”
漢子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剛才抓小老頭的手掌已經傳來了劇烈的疼痛,當他低頭看向手掌之時,險些沒有昏死過去。之間他那寬大的手掌已經腫的如同剛出籠的饅頭一般……
漢子沒敢聲張,忙不迭的捂住那隻手掌,不敢遲疑,急忙擠出了人群奔著藥鋪飛奔而去。
這一段小插曲並未驚動多少人,但眼尖之人早就看到漢子那莫名其妙腫起的手掌了,臉色也是不停的變換著,卻是不敢在胡亂開口了。
北側的人群突然緩緩的讓開了一條路,所有人都知道紫雲宗的人來了,然而看到來人之後,偌大的廣場上卻是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當先之人是一臉笑容的錢不多,然而他身後卻是隻有七個人。有些人一眼便看出了,這七人都是紫雲宗的核心弟子。
算上閻辰在內,紫雲宗有十個核心弟子,然而此刻卻是少了三人,陳清明的親傳弟子張亮不在,齊撼嶽親傳卻不是徒弟的徒弟溫小純不在,天羅城內首屈一指的修煉天才,紫雲宗內門的大師兄閻辰也不在。
紫雲宗一共才來了八個人,這架勢與來近千人的青陽宗根本沒法比。
“難道紫雲宗是來認輸的?”很多人心中都冒出了這麼個想法。
一臉笑容的錢不多帶著七個麵色平靜如水的核心弟子在眾人注視之人緩步走到了窗中,隨後笑著對擂台東側,南側和西側所坐之人遙遙一抱拳,這便算是打過了招呼。
然而接下來錢不多竟然沒有坐在那排椅子的正中,紫雲宗的那七名核心弟子更是都沒有入座,直接將錢不多身後的椅子搬開了一些,一排人直接站在了錢不多的身後,麵色平靜,沒有一絲的異常。
那些零散的武修紛紛低聲議論猜測了起來,而昨日在醉月閣的都如商量好了一般,集體沉默了。
真個天羅城廣場上的氣氛顯得極為古怪。
然而就在這古怪的氣氛中,天羅城的廣場毫無征兆的在三息間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坐著的人都不禁站起了身來,所有人都微微抬著頭,神色吃驚。
一道紅光從遠處激射而來,眨眼間便來到了廣場的上空之上,隻見四道身影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在了錢不多的身旁。隨後托著四人的那塊紅色手帕快速縮小,最終落在了當年那位神色嫵媚,驚為天人的女子手中。
天羅城廣場上的人,今生都對這一幕無法忘卻。
在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從這一幕當作了今生努力的目標。
能夠禦器飛行,那必定是凝丹境後期甚至是巔峰期的境界。那塊手帕被那女子收在手中,那之前必定是她在駕馭那件看似普通,實則品級高到嚇人的手帕。
這女子是誰?
不知閻魅身份的武修心中都冒出了這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