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的中年男子上身赤膊,側身對著麵具黑袍人,隻能看到他那側臉。僅僅隻是側臉而已,便讓人感覺到了他那與生俱來的霸道之氣。
隻見中年男子一手拎著一個大酒壇,一手負於身後,正站在一處山巔,麵色平靜,目光遠眺。
仰頭灌下一口千斤難求的烈酒,男子極為豪邁的伸手抹了下嘴角的酒漬,這才扭過頭看向遙遙千裏而跪的麵具黑袍人。
中年男子胸前有著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有的如多足的蜈蚣,有的如帶有鋒利鋸齒的長鋸,有的如傷疤甚至是重疊在了一起,看上去異常的猙獰可怖。雖然中年男子有很多辦法消除掉這些難看的傷疤,但這麼多年來中年男子一直沒有這麼做。
因為每一條傷疤都是這個男人引以為傲的功勳章。而且看到這些傷疤,會讓中年男子難以忘記自己曾經一次次犯下的不同錯誤,傷疤時時刻刻的在提醒著他不可再犯同樣的錯誤。
中年男子一頭長發披散著,有著十足的不羈感。一張長相可以說是普通的臉龐,有著中年人的滄桑,也有著中年的韻味。這張普通的臉龐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但是他的眉宇間那凝實的跋扈之氣卻是無法被這一張普通的臉龐給遮掩絲毫。
一張普通的臉龐,卻在眉宇間能給人一種囂張跋扈到極致的感覺,那這天下間絕對隻有他一人能做到。
中年男子麵色平靜,看不出一絲的喜怒,有的隻是跋扈。
中年男子看著麵具黑袍人,開口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麵具黑袍人如實說道:“事情出現了一些小狀況……”
不等麵具黑袍人將話說完,中年男子聲音平淡的打斷道:“被閻魅給搶走了?”
“是。”麵具黑袍人點了點頭,說道:“大小姐帶著小蘭,血燕還有……南謀楊平心一起來的天羅城。”
大小姐?
這中年男子正是閻魅的父親,一個真正的傳奇。但真正聽聞過他名頭的人卻不多,但知道人每一個都必定是有著高高在上的身份,或是有著傲視天下的實力。
對這個男人的評論可以說是褒貶不一,有人說他是煞星,走到何處就殺到何處。有人說他是真正的善人,走到哪裏哪裏就再也沒有了為非作歹的武修。但事實上他是一個極為囂張跋扈的人,為人極為霸道,說一不二,膽敢有人忤逆他的意思,必定會被摘下項上人頭。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仿似早就知道一般,根本就沒有在意。突然嘿嘿的一笑,中年男子問道:“與閻魅聊過了?感覺如何?”
“聊過了。”麵具黑袍人微微一頓,隨後又說道:“沒有感覺。”
中年男子臉上的笑容猛然一斂,麵色恢複了平靜,但眉宇間的跋扈之氣卻沒有絲毫的收斂。微微的歎息了一聲,男子轉過身望向了遠處被霧氣籠罩的山川,片刻之後聲音低沉的說道:“我知道你早已不恨我了,那些事情我也不向你解釋了。但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麼,身為父親,我當然會為我的女兒去考慮。”
中年男子再次歎息了一聲,仰頭大口大口的灌起了酒壇中的烈酒,當大半壇子的烈酒被灌進肚中後,手中的酒壇被他甩進了身前的深穀之內。中年男子陡然昂首怒喝一聲,發泄著心中的不爽。
然而,他這一聲怒喝揚起之時,一陣陣獸吼鳥鳴之聲從四周傳來,不是被驚擾了而憤怒,而是發出的類似哀鳴的乞討聲。
囂張跋扈,霸道若斯,一聲怒喝,震懾百獸。
麵具黑袍人依然單膝跪地,沒有一絲的反應。
“一年前你從煉獄走出來之時,我就和你說過,你與閻魅之間的事情我不會再過分分毫,能否將閻魅娶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中年男子陡然轉身,雙怒腥紅的盯著麵具黑袍人,神色猙獰的吼道:“你現在居然對老子我說沒感覺了?難道一定要讓老子承認自己錯了,你才會抬起頭嗎?”
中年男子這一聲怒吼,頓時引得百獸低鳴。
中年男子臉上難看至極,猛然轉身,對著對麵的峭壁一甩手,一道詭異的白光一閃,隨之對麵的峭壁頓時無聲的矮了三丈多,中年男子對著深穀喝道:“都給老子閉嘴趴好。”
話音剛落,整個世界安靜了。
“屬下不敢。”麵具黑袍人聲音低沉,但是卻異常的平靜,緩緩的說道:“屬下自身身份低微,配不上大小姐,當年老爺您阻攔的很對,不然屬下反倒會給大小姐帶來傷害。如今屬下隻想好好的守護著大少爺,直到有一日用我命報答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