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神色如常,笑著起身對血燕一抱拳,說道:“在下郭浩,見過血燕先生。”
“不敢不敢。”血燕急忙起身,笑著淩空一托,也不見他身上有源力鼓蕩,但郭浩的身子卻躬不下去了,抱拳的雙手明顯的感覺到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給托住了。
郭浩眉角一動,也不再堅持,順勢便直起了身子。
又是一番靠套之後,二人先後坐下,血燕這才再次笑著開口說道:“想必浩哥不記得我了吧。”
“我們見過嗎?”郭浩笑著搖了搖頭,而後開口問道。
血燕嗬嗬一笑,做了個哭鼻子的表情,笑著說道:“還記得當年那個小鼻涕蟲嗎?”
郭浩做出一副思索了表情,片刻之後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他哪有去思索什麼,完全是在做樣子,因為郭浩根本就相信父親會托人來探望自己,而且還不事先通知自己。
血燕笑看著郭浩,緩緩的說道:“真不記得嗎?再好好的想想。我可是記得那時浩哥對郭家的幾個小少爺說,誰要是在欺負小鼻涕蟲,他就與誰玩命的。”
郭浩眉頭一動,神色也認真了幾分,真的去思索了片刻,臉色大變,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血燕,試探性的問道:“你是瑞兆表弟?”
血燕臉上的笑容濃重了幾分,笑著說道:“我就說浩哥怎能會忘記我呢。”
“真是瑞兆表弟?”郭浩這次是真的大吃一驚。
“是我,張瑞兆。”血燕笑著點頭說道。
再次得到確認,郭浩的雙眼卻是紅了,看向血燕的目光中卻多出了幾分疼惜。
血燕的娘親與郭浩的娘親是親姐妹,血燕的娘親是郭浩的小姨。
在血燕不到六歲的時候被送到了郭家大宅,那是郭浩也不過是才八歲左右,對當時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現在隻是依稀記得血燕父親好像是得罪了什麼宗門,把血燕送到郭家為了就是避難。
郭浩身為郭家十三少,但事實上卻沒有什麼地位,經常會被兄長們欺負。那是的血燕鼻子下總是掛著兩條鼻涕,被郭浩稱之為小鼻涕蟲,總是躲著他,而那時的血燕卻更像是個跟屁蟲一般,天天都跟在郭浩的屁股後麵。
後來就是郭浩的兄長欺負血燕,郭浩發怒,不要命的護著血燕。
一年多之後,血燕的父母全都遇難,隻有七歲的血燕不知是怎麼偷偷的跑出了郭家,從此音信全無,就算是郭浩的父親動用了所有能用的方法,依然是找不到血燕,仿佛血燕在一夜之間便消失了一般。
隨著年齡的增長,郭浩漸漸的也忘記了當年那個小表弟,偶爾也會想起童年時相處的場景,會有淡淡哀傷,但年齡增長,哀傷也漸漸的減淡了。
郭浩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那個被認為已經被斬草除根的小表弟竟然還在人世,而且長的還是這般一表人才,身後更是有著令錢不多令整個紫雲宗忌憚的勢力。
郭浩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
一個無依無靠的孩童需要付出何等的努力才會有今日的成就?
郭浩在紫雲宗這麼個小宗門內修煉了這麼多年,付出的汗水少嗎?若不是得到了閻辰的青睞,他依然不會像現在這般風光。
那血燕那在那麼強大的勢力之內又要付出多少汗水和辛酸才能擁有今日的身份?
當年的小鼻涕蟲已經成長了起來,但這成長的代價是什麼?
所以,郭浩看向血燕的目光中出現了疼惜之色。
血燕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扭頭看向一直保持著沉默的錢不多,嗬嗬的一笑之後,開口說道:“錢樓主,現在對我的身份沒什麼懷疑的地方了吧。”
錢不多這隻成精的老狐狸隻是淡然的一笑,說道:“血燕先生這說的什麼話啊,錢某怎會懷疑您呢。”
血燕淡淡的一笑,隨後從小指上的須彌戒中取出一塊紫色小玉牌,放在桌上之後推到了錢不多的麵前,緩緩的說道:“人之常情嘛,突然冒出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換做是我也不會放心。想必錢樓主現在相信我與豪哥之間的關心依然還是不放心吧,那您看過這塊玉牌之後應該沒有什麼疑慮了。”
當錢不多看到這塊玉牌後,臉色頓時大變,身軀也不禁猛然一顫。整個人顯得有些緊張的拿起玉牌仔細的看了幾眼,隨後便是忙不迭的起身,向著血燕躬身行禮,雙手捧著玉牌送到了血燕的麵前,神色極為恭敬。
血燕坦然受了錢不多的這一禮,隨後起身收回玉牌,將錢不多扶起之後笑著說道:“錢樓主客氣了,我完全是為了探望浩哥而來,隻是進城之後才聽說紫雲宗遇到麻煩了。我身為客卿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了,嗬嗬,畢竟我每年都從你們那拿不少的好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