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罵的歡騰時,與陳言並肩而站的那個麵生的青年突然麵帶笑容的說道:“這位兄台,看你舉止談吐應該也是出自豪門望族,這當街謾罵卻是有些失了身份。你看這樣好不好,在下做東在這醉月樓擺下一桌,兄台就此也消消氣。”
郭浩也不是那種不知進退的人,但今日罵的太過癮了,將心中的怒氣也全都消散了,對方說要擺下一桌,也算是服軟道歉了,可郭浩卻是出乎意料的斜睨了一眼那青年,而且撇嘴不屑的說道:“哪裏來的白麵猴子?你郭爺我不缺你那一桌子飯菜,哪裏涼快便滾到哪裏去,等郭爺我罵過癮了,心情好了再看看能不能給你一次機會。”
郭浩這一通謾罵剛脫嘴而出,幾乎所有人臉色都大變,陳言臉色雖然有了變化,但眼眸的深處卻是閃過了幾分幸災樂禍。
從那青年的舉止談吐不難看出身份也不可小覷,然而就算再有涵養的人此時聽到郭浩當麵說自己是白麵猴子,那又怎麼可能不會動怒?
白麵猴子?
那青年的皮膚很白,白的有些過分,但並不是病態白,白的很自然,應該是天生的。而且五官精致,再加上穿著打扮,頗有幾分風流倜儻的味道。
青年眉頭一皺,眉宇間浮現了怒氣。
然而他的身份使得他即使動怒了也不會如郭浩那般摳出髒言,他隻是冷冷的一笑,扭過投去便不再言語了。
他雖然不言語了,但他身後的滿臉煞氣的紫衣大漢卻是上前一步,右手反握著胯下長刀,而是用左手指著郭浩,怒喝道:“大膽刁民,竟然膽敢撒潑,速速退下,不然大爺一掌拍死你。”
若是換做以往,膽敢有人辱罵自家主子,這紫衣大漢必定將其結果了,但郭浩隻不過是剛剛踏入聚源境的小武修,根本就不陪讓他出刀,再說這次隨著主子出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行事必須要低調許多,所以他才會給郭浩一條活路,等待郭浩離去後讓那青陽宗的陳言解決此事。
郭浩出自一個豪門望族,與官府之人也有交集,所以聽到紫衣大漢的怒喝聲也知道對方是官府之人,心中頓時咯噔一下,知道得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了,臉色頓時一變,看向了那個之前出言調解的青年,當下便準備賠不是。
可是,郭浩話還沒有說出來,那青年卻是整理了一下衣衫,連頭都沒抬,淡淡的說道:“直接殺了!”
直接殺了!
聽到這句話的人皆是一愣。
郭浩愣住了。
陳言愣住了。
陳言身後的那些師弟們也是愣住了。
無論是知道青年身份的陳言還是不知道青年身份的郭浩和陳言的師弟們都愣住了,一時回不了神。
就連那紫衣大漢也愣住了。
但紫衣大漢畢竟跟隨主子多年了,雖然不知道主子此時為何會下如此命令,但他的人生中沒有為什麼,隻有遵命,所以青年的話音剛落,他右手反握的鋼刀頓時“嗤啦”一聲出鞘了,帶著淩厲的勁風由下向上對著郭浩挑去。
在紫衣大漢看來,這一刀便能結果了剛剛踏入聚源境的郭浩。
然而紫衣大漢的鋼刀甫一出鞘,他的臉色微微一變,但並未因此就撤回手中的刀,而是催動了體內的源力,使得挑向郭浩的一刀速度陡然加快。
當……
就在鋼刀幾乎要碰觸到郭浩的小腹之時,一道看不真切的寒芒從陳言的身旁激射而出,準確無誤的撞擊在那紫衣大漢手中的鋼刀之上,發出一聲金鐵相交的響聲。
哐啷啷……
紫衣大漢手中的鋼刀竟然被撞擊的脫手而出,側飛出一丈多砸在了醉月樓門前的石階之上,發出一串刺耳的響聲。
所有人都被這驟然出現的場景給驚呆了。
就連那位身份不明的青年此時也是微微一怔,當他看到石階之上的那柄鋼刀之時,再次一怔,旋即雙眼微微的眯起,眼中閃過一抹驚駭之色。
紫衣大漢臉色蒼白,額頭之上也布滿了密集的小汗珠,左手更是用力的握著右手手腕,右手的虎口震處一條傷口,此時正緩緩的向外流著鮮紅的血水。
當他看到石階之上的那柄鋼刀時,身軀不由得一顫,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如紙。
當陳言和郭浩反應過來,看到那柄鋼刀時再次被震驚的愣住了。
隻見那柄鋼刀的刀身之上被一柄普通至極的飛刀貫穿了,此時飛刀正插在鋼刀的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