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辰知道影子在說派人前來暗殺他的那個人,嘿嘿一笑,說道:“有楊家在,那麵應該沒有時間顧及我。過幾天老頭回來後這天羅城內我差不多就能橫著走了。”
店鋪內安靜了片刻後,影子那單調而冷淡的聲音再次響起:“嗯。我沒回來前你別死。”
“死不了。”閻辰絲毫不在意影子的話,笑著回敬道:“你別死在外麵就行,不然逢年過節我還得給你買香燭,我會很心疼那些銀子。”
影子沒再和閻辰鬥嘴,也沒再隱匿身形,而是在黑暗中掀開通向後宅小門的簾子出了店鋪。
黑暗中閻辰笑著伸了個懶腰,起身回了後宅的房間,身後李伯眉頭微皺,跟著閻辰一同回了房間。
“您老人家又怎麼了?”閻辰看了眼李伯,笑道:“別和我說您覺得滅石老二滿門心有不忍,您生前可沒這麼慈悲。”
李伯沒有與閻辰開玩笑,眉頭皺緊的看著閻辰,沉聲問道:“你不覺得天氣不正常嗎?”
閻辰臉上的笑容也緩緩的收斂了起來,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有些不正常,深秋的天氣堪比盛夏,而且這場雨下的時間也太長了。”閻辰眉頭驟然皺起,臉上顯出幾分擔憂之色,說道:“不知這場雨有沒有影響到南方大江,若是發了洪水,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李伯沒有與閻辰討論南方大江發洪水的事情,但與閻辰一般,臉上也露出了擔憂的神情。他在房間內扭頭看向了一個北方,仿佛目光穿過了牆壁,穿過了整個天羅城,卻不知看到什麼,臉上的擔憂更為濃重了幾分,目光中甚至出現了幾分戒備。
片刻之後,李伯將頭扭轉了過來,看著閻辰的雙目,臉色極為凝重的說道:“烏雲遮住了繁星,也遮掩住了這高溫背後的異象。感覺這場古怪的大雨來的太突然也太巧合了。”
“異象?什麼異象?”閻辰凝聲問道。他對於觀星之術不了解,但從李伯凝重的表情中感覺到事情可能極為棘手,不然李伯不會露出這般表情。
“我也看不到,感覺是不祥之兆。”李伯看著閻辰,聲音低沉到有些嗡嗡的,說道:“天下可能要動亂。”
“不可能吧。”閻辰思索了一下,緩緩的說道:“現在南秦的國力並不比北魏強大,不可能突然就發起戰端,而且眼看著就要進入冬天了,這個時節也不適合兵馬交戰。”
李伯搖了搖頭,臉上的擔憂之色並未因為閻辰的解釋而減少一分,但他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說道:“不管的的擔心是不是多餘,你現在不能這麼慢騰騰的修煉了,從明天開始我傳你魂煉之術,最不濟也得讓你在這場動亂中保住小命。”
“魂煉之術?”閻辰雙眼驟然一亮,盡是意外的驚喜,急忙問道:“是魂煉師所修習的魂煉之術嗎?”
“嗯。”李伯點了點頭,說道:“得抓緊時間,在你回山門之前必須得將基本的提煉術學明白。”
閻辰微微一怔,隨後問道:“你知道我什麼時候回山?”
“不知道。”李伯非常誠實的搖著頭,說道:“你若是學不明白就不能回山,回去後你若是再學習提煉術必定會被那幾個凝丹境長輩發覺,那時你就將會麵臨著很多的危險。”
“懂得了。”閻辰笑著點了點頭。
魂煉師早已不存在了,若是被宗門長輩們知道閻辰在練習魂煉之術,可能明麵上會自持身份,但暗地裏卻不知道會用什麼手段逼迫閻辰將魂煉之術交出來。魂煉之術對任何一個武修都有著極大的誘惑,在這個誘惑的麵前能無動於衷的人,閻辰實在想不出有誰,縱然是有些接觸的錢不多他也不信任。
看了眼李伯,閻辰眼珠一轉,立刻露出了一臉諂媚的笑容,低眉順眼的問道:“提煉術難嗎?您覺得我得用多長時間才能學會?我得計劃一下時間。”
李伯看了閻辰一眼,捋著頜下長須,沉吟少許後緩緩的說道:“說難不難,說不難又極難。”
“不是吧?”閻辰撇嘴看著李伯,說道:“這麼敷衍的話您也好意思說?太有失您的身份了。”
“小子,別耍小聰明。”李伯雙目一瞪,厲聲嗬斥了一句,隨後臉色緩和了一些,說道:“提煉術與資質無關,心思靈巧之人可能幾天便能學會,若是愚笨之人,可能得學幾年或者幾十年才能悟出一些粗淺的門道。”
“差距這麼大?”閻辰大吃一驚。
李伯斜睨了一眼閻辰,突然怪笑了幾聲,卻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閻辰從他的目光中品味出了一些東西,頓時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