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手涼,是你的身子太熱了,你不是生病了吧?”周槿歡抽回自己的手,攬住他的脖頸,額頭抵上他的額頭,果然他是發燒了。
“昨天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發燒了,你這……”她的埋怨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的唇就壓下來,他的氣息很灼熱,她被他帶得也有些氣息不穩,輕輕推他,而他並沒有放開她,反而吻得更凶了些,這完全在她的預料之外。
他以前是這樣霸道的,可最近柔和了許多,今天這樣的反應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他的灼熱氣息包圍著她,她有些透不過氣來,臉也憋得通紅,他終是舍不得,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口,放過了她。
“小孟子,讓王禦醫來一趟!”他起身,穿好衣服,吻吻她的臉,又坐在床邊:“可能是箭傷後遺症。”
“泰山封的事情太著急了些。”距離鮮卑之戰有三個月了,可能是他是想趕在冬天之前吧?
“自從鮮卑戰場回來之後,總感覺身子大不如前了。”趙瑜似乎是感歎了一句,聲音很輕,但周槿歡還是聽到了,莫名地有些心酸,她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皇上,王禦醫來了。”小孟子的聲音在外邊響起,趙瑜給周槿歡掖了掖被單,將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下:“泰山封禪的事情你也累壞了,再休息一會兒吧。”
“嗯。”她縮了縮身子,略略有些鼻音。
繞過屏風,趙瑜朗聲讓王禦醫進來了。
王禦醫看到趙瑜的時候,整個人眼睛都發直了,他是禦醫,還是經驗豐富的老禦醫,一個人的身體如何,他稍稍一看就清楚了。
“朕有些發熱,你來看看。”趙瑜端坐著,王禦醫誠惶誠恐地走過去,一搭脈,臉色就更難看了:“皇上,下官該死!”
王禦醫說這話的時候都帶著些許的哭腔,周槿歡正走到屏風後麵,將這幾句話聽得清楚。
“若非你醫術高明,朕早就讓你死一百次了。”趙瑜說這話感覺還是帶著幾分調笑的,而王禦醫用絲帕擦擦額上的汗,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皇上的箭傷很重,修養了那三個月也是很有效的,可是……”王禦醫時不時抬眼看看趙瑜的表情,他的表情看不出來喜怒,隻能硬著頭皮接著說:“表麵上是因為勞累過度引發了舊傷,但從深處來說,卻是中了毒。”
“中了毒”三個字讓周槿歡的手握成了拳頭,她很緊張,很緊張,從下藥那日到現在滿打滿算才兩個月,她用的劑量不多,按說不會這樣快奏效的。
“你最好給朕解釋清楚。”趙瑜平靜地說出這句話,接著問:“會不會是朕當初中的箭傷,那箭有餘毒?”
“箭傷……”事情才過去兩個多月,按說王禦醫是能給趙瑜肯定答案的,但他這會兒太緊張了,說話有些吞吐:“那個,箭傷一開始並非是微臣接手的,微臣也不能保證以前是否有餘毒未清……”
“你自己看著吧。”趙瑜並沒有說任何威脅的話,可王禦醫真的嚇壞了,聖上的這句話最是讓人理解不了。
“微臣一定會用盡全力。”皇上中的毒很是蹊蹺,王禦醫甚至有些自我懷疑了。
而躲在屏風之後的周槿歡坐回床上:趙瑜中毒的事情,和自己到底有幾分的關係?
唯一一次,大燕的早朝推遲了,而且是一推再推,直到第三日都沒有見到趙瑜的身影,楊明的心思動起來。
“子朗啊,皇上已經三日罷朝了,會有什麼古怪呢?”楊明真心將張子朗當做自己的親信,張子朗心裏明白和周槿歡脫不了關係,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這或許是個很好的機會呢?楊明心裏更多的期待,而非對趙瑜的關心。
趙瑜生病這段日子,周槿歡一直都在禦書房陪著,消息是封鎖的,除了她和小孟子再無別人知曉,就連王太後也是如此。
“太後娘娘,奴婢聽說皇上有些日子沒有去上朝了。”青羽很無意地提到這件事,王太後懶懶地隨口問了句:“你去接小初夏的時候,有沒有見到周槿歡?”
“回太後娘娘,奴婢這幾日去別宮的時候並未見到珍妃娘娘。”青羽這話讓王太後一下子就著急了:“哀家就猜到一定是那個狐媚子,都已經恢複了妃位還膽敢留宿禦書房,曆朝曆代就沒有像她這樣的!”
王太後將手裏的玉鐲子丟在梳妝台上,聲音是硬邦邦的:“走,哀家倒是要去會會那個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