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保險的辦法就是找個可靠的人將小初夏帶出皇宮,最好是能離開大燕。
在戰場形勢還沒有分明的情況下,她必須要找到那個可靠的人。
張子朗、黑老三一直都在前朝的漩渦裏摸爬滾打,而阿誠在戰場,人有不少,但都沒有合適的,人還要找的。
她能信任的人隻有這樣幾個,還真的頭疼。
“姑娘為什麼不考慮一下我?”蘇婉猛然開口,周槿歡看了她一眼,隨後輕輕搖頭:“我一心想讓小初夏能過平靜的生活。”
其實最開始她也想過蘇婉,但蘇婉是那個神秘組織的人,她不懂什麼組織,隻是明白組織這種東西,一旦沾染想要離開是極難的,她想要小初夏自由自在的,不想她和政治、戰場有一點點的關係。
所以蘇婉是她一早就排除在外的。
“姑娘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如錦姑娘,你們關係那樣好,不是麼?”
周槿歡和如錦的關係好,自然也是想過如錦的,但如錦隻是一個女子,養大一個女娃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難了:“如錦一個人那樣難,又何必給她找麻煩?”
“姑娘,有件事婉兒一直都沒有和你說。”關於如錦的事情,她是在無意中發現的,但如錦說過不讓她告訴周槿歡,所以她才一直瞞著。
周槿歡聽完蘇婉的講述,整個人都驚呆了。如錦和唐密的婚事,她也算是第三人,什麼曲折經過也都知道,隻是她實在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還有了孩子?
“入夜之後,你將這封信帶給如錦。”蘇婉知道的事情也都是表麵,而周槿歡現在需要知道如錦的真實想法。
不到一刻鍾時間,周槿歡就寫了一封信,將信遞給蘇婉,蘇婉提醒了她一句:“姑娘,你和如錦姑娘關係好,可是那唐密和你勢同水火,你真的要……”
“無妨,我自有想法。”不得不說蘇婉現在想得越來越長遠了,但對周槿歡而言,她是將如錦當做是朋友的,作為朋友,她想知道如錦的想法。
這夜來得極晚,蘇婉帶著信出了皇宮,周槿歡的心極不安穩。
如錦所住的地方距離阿誠的府邸並不遠,蘇婉就先去了衛府。
難得這日趙晴並不在衛府,阿誠的房裏隻有他一人。
“既然來了就進來。”阿誠的聲音自房裏傳來,反而臊到了蘇婉,推開門就進來了:“這樣晚怎麼還沒有休息?”
“我在等你。”阿誠將手裏的書放下,平靜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你比我預想的還要晚些。”
“我是要去如錦姑娘那邊的,隻是順道過來。”蘇婉坐下,盡量不去看他臉上的笑,問道:“你等我做什麼?”
“周槿歡讓你帶什麼話?”阿誠坐在她的身旁,入夏的季節,夜晚都帶著些燥熱,蘇婉的身子不自然地後退了些:“並沒有。”
“不可能,趙瑜親征鮮卑,大梁必會趁火打劫,這是最好的時候。”阿誠的話說得不錯,蘇婉也表示讚同,但她還是實事求是地說:“姑娘並未說過任何話,阿誠你難道要……”
“大梁攻打大燕的時候,就是我行動的時候。”阿誠也沒有瞞著蘇婉,蘇婉覺得此事過於重大,隻得勸他:“這件事事關重大,你還是不要輕易行動,我先和姑娘提提,看她是什麼意見。”
“不需要,這樣好的機會,我若是放過了就太可惜了。”阿誠垂頭,他在周槿歡身邊長大,也和周槿歡一樣倔。
蘇婉知道阿誠的個性,也不多說什麼,這個話題就這樣過去了。
“天也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開口的是阿誠,蘇婉想著多呆也無益,走了。
而這個時候的如錦正在院子裏吹夜風,她坐在搖椅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簡直讓人嫉妒。
蘇婉和如錦並未有多深的交情,看四下無人將將信給了她。
如錦拉著蘇婉進了房間,點了燈,細細看那信,本來很輕鬆的臉上掛上了一抹淡淡的憂傷:“今朝有酒今朝醉,為什麼非要提醒我呢?”
如錦一直在碎碎念,蘇婉心裏還記掛著阿誠的事情,開口催促道:“如錦姑娘,我家姑娘還在等著你的回信。”
如錦後知後覺,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回信,她的那筆姿勢有些怪異,看到蘇婉盯著她看就開口道:“我自小就是這樣寫毛筆字的,嗬嗬嗬……”
回信還沒有寫完,有小廝在房外喊道:“姑娘,大人來了!”
如錦將手裏的筆丟到一邊,眼睛裏猛然竄出一火苗,對房外的人高喊一聲:“現在都什麼時辰了,我都已經睡下了,讓他哪裏來的滾哪兒去!”
而伴著她的話音落下的是唐密破門而入的聲音,她的小心髒都快嚇出來了:這家夥在做什麼妖,大晚上的來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