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這話說得倒是言辭懇切,但你的那點私心我如何不知?”周槿歡甩開她的手,推開房門,說了句還蠻欠揍的話:“我原是大魏的公主,這大燕的子民和我有何關係,再說看薇兒你著急的樣子,阿姐真的很欣喜呢,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你多幾日,我便多高興幾日,不好麼?”
“周槿歡,你信不信我對皇上說那阿彩便是你派去鳳藻宮的細作……”周采薇被氣到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周槿歡打斷了,隻聽她的聲音很是歡快:“我信你說的話有什麼用,關鍵是要趙瑜相信,你覺得他會相信你的話?”
“阿姐,你就不能放過皇上麼?”周采薇的眼神暗淡,她知道周槿歡不懼自己,她什麼都做不了,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她竟然什麼都做不了。
“薇兒,想當初若是你真的幫我逃出了皇宮,現在的一切是不是就會不同?”
當初的周槿歡一心想要逃離皇宮,而當初的周采薇在各方麵都碾壓她,自然想她多在皇宮呆著看看自己受寵。
個人都有打算,但事情的發展都遠非她們所想。
周槿歡走出昌德宮的時候,周采薇正呆坐在房裏,春蘭開口卻讓她趕了出去。
“姑娘今日回來得有些晚啊。”回到別宮蘇婉就迎了過來,兩人剛剛進房間還沒有說話,小孟子就來了:趙瑜晚上會來別宮用膳。
“從禦書房出來之後,我去了昌德宮,周采薇那人很可笑啊,她讓我將皇後滑胎的過錯承擔下來,以期維護大燕和鮮卑的平和。她也不想想,她元文雅滑胎和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我雖不知道趙瑜到底用了什麼法子,但這件事一定是他做的,為什麼要我背這個黑鍋?”周槿歡邊說邊笑:“況且趙瑜已然說了他會上戰場,戰場之地最是波譎雲詭,死人是很容易的,他趙瑜能從戰場上走下來是命大,若是一不小心一命嗚呼了,景知和周氏夫婦的大仇就得報了,這不是好事麼?”
“姑娘你說趙瑜要上戰場是真的麼?”蘇婉還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這是他最壞的打算了。”周槿歡自知失言,這樣的話蘇婉知道了就意味著好多人都知道了。
“皇後不是在懷疑姑娘麼,趙瑜他真的下定決心要保你?”蘇婉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這事的重要性,作為一個不要臉的政治家,趙瑜不像是會做這種賠本買賣的人。
“什麼時候能見分曉就要看元文雅的能耐了。”周槿歡自認對趙瑜很是了解,作為一個君王,他還是很夠格的,什麼無恥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而元文雅的這件事本就有更好的處理方法,他為什麼非要這樣做呢,真的隻是不想讓讓她受委屈?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純粹的人,她寧願相信他還是有別的目的。
“皇上駕到!”房間外小孟子的聲音將她拉了回來,他說過要來用膳的。
趙瑜來別宮用膳,從來不提元文雅的事情,亦不提鮮卑,是在刻意回避,周槿歡也不提。
兩人都是聰明人,該說的話都已說清楚了,沒有必要重複。
這些日子趙瑜都是在別宮裏用的晚膳,皇後的事情好似已經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但鮮卑特使入燕成了所有事情的轉折點。
見過鮮卑特使之後,趙瑜剛到禦書房就看到了端坐在上的王太後。
“額娘怎麼來禦書房了?”趙瑜淡淡開口,王太後狠狠敲敲手裏的拐杖,質問道:“皇兒你一直都是哀家的驕傲,你身上有做帝王所必須的所有品質,皇後的事情,哀家相信你能做得很好,所以從來都沒有過問,你現在是不是該給哀家一個很好的借口,你不對周槿歡動手的借口。”
“皇後滑胎的事情本就和周槿歡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麼非要讓她來抵罪?”趙瑜這樣的話得到了王太後的一個巴掌:“愚蠢!你以為誰會在意那個凶手是誰麼,關鍵是皇後以為那人是誰,她現在要出那口氣而已!”
“元文雅雖貴為皇後,可她也不能讓周槿歡母子為她償命,況且她本是鮮卑人,那孩子不要也罷了。”趙瑜的嘴角有些血絲,可見王太後的手勁兒不小。
而王太後聽到他的話,抬起的胳膊停在了半空中,不確定地開口:“周槿歡母子?”
“就如額娘說想,周槿歡她懷有身孕了,所以兒臣不能將她交出去。”趙瑜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遲疑,而王太後有些蒙圈:“你不是在蒙騙哀家吧?”
“額娘若是不信,盡可召禦醫去別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