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喚了蘇婉,蘇婉過來幫忙,將他放在床上,正要走,他拉住了她的手:“別走,陪著我。”
讓蘇婉先去準備午膳,她挨著他躺下,想到元文雅臨走前的話,有些緊張。
“你不該直接和元文雅起衝突的,女人心眼都是很小的,你越是護著我,她就會越生氣,現在於她來說,我不僅是害死了她孩子的嫌疑犯,更是該死的情敵,你懂麼?”
等趙瑜呼吸平穩了,周槿歡才慢慢開口,她見他的眉頭緊鎖,伸手拂過他的眉:“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我交給唐密,不然依照元文雅那樣火爆的性格,事情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回答她的還是綿長的呼吸,他到底聽到了沒有呢?
趙瑜這一覺睡得很長,他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他從床上下來,繞過屏風,看到正在忙碌的周槿歡。
他就靠在屏風上,靜靜看著她忙碌,好似一下子心就被什麼東西充滿了,滿得都要溢出來。
柴米油鹽,世間最普通的夫妻就是這樣平淡地生活的吧?
“你醒了啊?”周槿歡拿著筷子對著她笑,她笑起來那對小梨渦實在太勾人,趙瑜一步步走到她麵前,將她圈住懷裏,吻上了她的唇,她沒有想要他剛醒來就耍流.氓,手裏的筷子落在地上,滾動了好幾圈。
他的吻帶著說不出來的憐惜,直到她有些呼吸不上來,將他推開,紅著臉問:“你這又是發什麼神經?”
“不是說讓你半個時辰之後將我叫醒的麼,這是對你玩忽職守的懲罰。”趙瑜摸摸他的唇,拉著她坐下一起用膳。
這次吃飯的氣氛很沉重,兩人都能感覺到。
“晚膳後去鳳藻宮一趟吧,女人的心都是軟的,其實我真的沒什麼事兒的,那牢房我也不是沒有去過,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她的話被他的唇都堵住了,他的睫毛掃在她的臉上,癢癢的。
“那樣的混事兒,我不會再做了。”趙瑜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她的脖子有些涼涼的,她其實也不想事情演變成這個樣子,啟唇道:“趙瑜,你冷靜一些,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總不能因為我而枉顧大義,讓大燕數以萬計的百姓都處於水深火熱中!”
“我是大燕的君王,做事情自然都是有分寸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趙瑜這話騙騙別人還可以,周槿歡是什麼人,她毫不客氣地揭穿了他的謊言:“你有什麼分寸,你現在是在意氣用事,你隻要象征性地處罰我一下就能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為什麼不做,你難道真的要等到元文雅和鮮卑那邊聯係上了才後悔麼?”
“朕欠你太多了,這個委屈朕不想讓你受,況且鮮卑動怒又如何,我們大燕也不怕,不是麼?”趙瑜輕笑一聲,咬著她的耳垂,細碎道:“我本來就是白手起家的,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重頭再來,那又有何難?”
“趙瑜你瘋了!”周槿歡的心跳極快,他的話嚇得她都要患上心髒病了:“若是大燕和鮮卑作戰,大燕至少也是有一半的勝算的,自是不需要怕的,但你別忘記了南邊還有大梁,若是大梁趁火打劫,到時候要如何?”
趙瑜保持了沉默,周槿歡則接著道:“遭合攻是其一,其二是現在國中並無大將,當初朔州城、漳州城之所以能保下來是因為誰,你應該最清楚,你以為現在大燕有他那樣的人物麼?”
周槿歡口裏的“他”是指蕭景知。
當初蕭景知是也麵對兩線作戰的。一方麵他要對付大梁的流民輕擾漳州城,另一方麵朔州城在鮮卑兵的攻打下一斤淪喪。他用自己的智慧打勝了兩場戰爭,可即使是他那樣的能人,在盛樂之戰中也是靠了風向這個天命,不然也隻有一死。
蕭景知尚且如此,現在的大燕有誰能比得上他麼?
“無論是多難的事情,總會有出路的,我們先吃飯吧。”趙瑜放開了她,他在打馬虎眼,周槿歡這下就不依了,接著問:“能用簡單手段解決的事情為什麼就非要置氣呢,你也早就過了置氣的年紀了,你是皇上,你要的是冷靜,你懂麼?”
“我覺得阿誠在對大梁的作戰中表現得還不錯,若是加上張子朗他們應該一定會贏吧?”趙瑜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周槿歡的話,接著道:“而去鮮卑戰場的人……我去吧?”
趙瑜在說什麼,他一國之君要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