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欺負人,人家不是剛學的麼?”元文雅的臉越發紅了,趙瑜則輕輕搖頭,將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柔聲道:“若是喜歡,大可讓繡娘去做,你傷了手,朕可是要心疼的。”
“皇上是看不上臣妾繡的那些東西吧?”元文雅開玩笑,趙瑜搖頭,接她的話:“這都讓你發現了,朕的皇後果然是冰雪聰明。”
“哼,皇上就欺負我吧……”元文雅的話拖得很長,趙瑜正要開口,她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念念有詞:“我兒啊,你都聽到了,你父王又在欺負額娘了。”
趙瑜覆上她的手,臉貼著她的發,很是溫柔道:“朕寵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欺負你?”
元文雅將身子靠入他的懷裏,手在她的胸口上畫圈圈:“皇上,今晚留在臣妾這裏用晚膳吧?”
趙瑜想了想,答應了,轉頭對小孟子道:“今夜,朕留宿在鳳藻宮。”
小孟子會意,走出了鳳藻宮,回禦書房了。
禦書房裏周槿歡正在看書,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心不在焉的模樣。
小孟子將趙瑜留宿在鳳藻宮的事情告知後,加了句:“姑娘若是不想呆在禦書房,也可回別宮去。”
“孟公公就不必管我了。”周槿歡將手裏的書放下,麵色平靜,小孟子還想說什麼,但她明確的趕人,他也不願意再去惹人厭煩了,走了。
重新拿起那書,卻怎麼都看不進去,隨手就將書朝外丟,這一丟不要緊,正要砸到了剛剛進來的常喜。
他正被那書砸到手,拂塵落在地上,後麵一排的宮人都停住了腳。
“姑娘何故這樣大的火氣?”常喜低頭將書撿起來,對著後麵的宮人厲聲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放下飯菜,走人?”
到底是小孟子調、教出來的人,常喜比起別的內侍,總是多了幾分的淩厲。
幾個宮人都是有眼色的人,看得出來周槿歡的情緒不好,不用常喜多說,也不願意在禦書房多呆,放下東西就走。
宮人都退下了,常喜也正要走,周槿歡開口:“你們都走了,誰來侍奉我用膳?”
“姑娘若是要人侍奉用膳,奴才這就是叫蘇婉姑娘過來。”常喜的眉毛皺在一起,他其實不太喜歡她說話的語氣。
“誒,何必去叫婉兒,我覺得你就可以,過來吧。”周槿歡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心情更糟糕。
“奴才是在禦書房伺候的,姑娘並不在奴才的伺候範圍內。”常喜還是沒有轉身,周槿歡則悠悠道:“常喜公公倒是比孟公公還難請呢,你說得不錯,或許過些日子我該和皇上提一下讓你去別的宮去當值,這禦書房怎麼用得起你這樣的人呢?”
周槿歡的話讓常喜的拳頭緊握,轉身慢慢朝著她走過來。
按說周槿歡也是見識過大江大浪的人,什麼氣場強大的人都見識過,可這個時候的常喜滿身的戾氣還是讓她受到了一些些驚嚇,她的後背貼著椅背,心跳莫名地加快了,聲音有些顫抖:“你……你做什麼?”常喜走到她的跟前,見她正要起身,伸手將她圈在座椅上,她的臉有些紅,他的臉距離她的很近,她的熱度一絲一毫地傳遞給他,他慢慢貼近她的臉,在她耳邊吐出幾個字:“伺、候、姑、娘、吃、飯。”
一股燥熱讓她有些難受,舌尖掃過下唇,伸手就要將常喜推開,她的手剛剛碰到他的胸口就被他握住,和她是全然不同的模樣,淡淡開口:“姑娘讓奴才伺候吃飯,奴才照做,還請姑娘配合。”
周槿歡抽回自己的手,看他很自然又很熟練地給自己布菜,讓她吃驚的是那些菜都是她愛吃的。
吃了口梅花豆腐,她的情緒稍稍安定了些。
她本不是這樣不講理的人,更不會故意這樣為難人,為什麼會這樣失態,是因為趙瑜留宿在鳳藻宮麼,她在嫉妒?
她嫉妒元文雅這件事,她不願意承認,若非常喜在,她一定要狠狠扇自己巴掌,而她更恨自己的是對於原主兒對趙瑜殘留在身體內的愛意,她無力抵抗,甚至她現在也分不清楚對趙瑜的愛意到底是來自於原主兒還是自己本身。
“常喜,你以前有喜歡過什麼人麼?”嘴裏那塊糕點怎麼都咽不下去,她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眼睛不自覺地朝著常喜的襠下看,常喜感知到她的目光,冷聲道:“太監也是人,姑娘這樣拿人開玩笑像是過分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