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瑜好似剛剛醒來,眼睛還有些惺忪,一身白色寢衣穿得並不規矩,露出大片的小麥肌膚,她眼睛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朝什麼地方看,退回到屏風外。
“奴婢去讓宮人來給皇上穿衣。”她不敢在這裏逗留,抬腿就要走,卻被趙瑜從身後擁住了,他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寢衣,所有的熱量都盡數傳到了她的身上,她很不適,非常不適。
扭動著身子就要掙脫開,他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帶著莫名的燥熱:“朕奉勸你還是安生一些,昨夜朕的床畔著實冰冷。”
這話是在威脅,周槿歡的身子馬上就僵硬了,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就靜靜地在他懷裏。
他的唇吻在她的耳後,輕輕一使勁兒將她抱在懷裏,她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你……你做什麼?”
“真聒噪。”趙瑜皺皺眉,吻上了她的唇,她的掙紮在他的吻下變得破碎,她被輕輕放在床上,兩人一上一下,正是最危險的姿勢。
她明明躲過了昨晚,不會一大早就被吃了吧?
警鈴大響,她抬手就要推他,誰知手剛剛碰到他的胸口,就被他壓在了頭頂……
馬丹,這樣一大早過來,可不是為了讓自己被他吃掉的啊!
“槿歡,你還記得戚如錦麼?”趙瑜這話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他怎麼會突然提到如錦的?
“皇上說的是哪個戚如錦?”趙瑜的心眼太多,周槿歡倒是有了個心眼,多問了一句,這句話很聰明,但在趙瑜麵前好似有些多餘了,因為他生氣了,捏著她的下巴,眯著眼睛反問了一句:“除了朔州城的那個戚如錦,你還認識哪個?”
“皇上有什麼話就直接說,捏下巴很疼的。”她誇張地“嘶”了一聲,趙瑜皺皺眉,還真的放開了:“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樣防備,這個皇宮沒人比我對你更真心了。”
趙瑜話說得太誠懇,她確實不好說什麼,隻能噤聲。
“唐密看上了戚如錦,而我也下了旨,給他們兩人賜婚。”
這個消息把她都炸蒙圈了:這唐密速度也太快了些吧,明明那信是她剛剛收到的。
“如錦怎麼可能和唐密有交集,皇上不是在逗我吧?”這本就是她看到那信後的第一反應,而趙瑜的關注點完全不在她的話上,她低頭吻吻她的眼睛:“以後再也不要讓我從你口中聽到‘皇上’這兩個字。”
這是毛線意思?
周槿歡沒有時間想別的,也不在意這些小細節,她甚至還帶著笑意,小心問:“唐密這些年都沒娶親,想必有想法的,如錦嫁過人的,不好將他們湊在一起吧?”
“也正是唐密從來都不曾向我開口,這次我也不好拒絕,唐密提起那戚如錦的時候,眼神十分溫柔,是真的很喜歡。”
呸呸呸,那唐密是什麼人,雖說坊間沒有他出格的傳聞,但絕對是個風流倜儻之人,扮起深情款款都不帶皺眉的。
“我自從回到鄴城之後,還沒有見過如錦,就算你要賜婚,也要問問當事人的意見吧?”
“唐密各方麵都出眾,整個鄴城肖想他的名門淑女都不在少數,那戚如錦能有什麼不願意的?”
趙瑜和唐密的關係很親密,可能他覺得是如錦配不上唐密了。
有那麼幾分鍾,周槿歡是很生氣的,火氣呈現在臉上,她的臉紅撲撲的,讓還趴在她身上的趙瑜有些心猿意馬,他的唇湊上來,吻在她的額頭上,而她正在想事情,倒是沒有注意,直到他的吻朝下走,她才反應過來,推開他:“我想見如錦一麵。”
“那樣不合規矩。”趙瑜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周槿歡也顧不得和他處於冷戰階段了,放軟了聲音:“我隻是和她好久都不曾見過麵了,你賜婚的聖旨都擬好了,我隻是想在她成親前見她一麵。”
“她對你來說,很重要?”趙瑜眯眯眼睛,略略冰涼的手略過她的臉頰,她忙不迭遲地點點頭:“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朔州打仗的時候,要不是有她在,我或許早就死了。”
她們的關係沒有涉及到生死,但她確實很重要。
“阿誠對你重要,蕭景知對你重要,小初夏對你重要,就連這個和你僅僅相處了幾個月的戚如錦也對你重要,是不是就我不重要?”原來他在這裏等著她,她現在有求於他,說話也斟酌了一下:“你是一國之君,大燕國權力最大的人,你的一舉一動對整個大燕國的百姓都很重要,當然也包括我。”
“總有一日,我會死在你手上。”趙瑜顯然被她這樣的話給愉悅了,起身躺在她的身側,將她擁在懷裏,頭輕輕壓在她的肩膀上:“戚如錦進宮的事情,我會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