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得很是時候,沒有再次碰上趙晴在房裏紅袖添香。
她這次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告訴阿誠要乖一些,不要再有所動作了,對於她此行的目的,阿誠很清楚,他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安靜地聽著。
直到最後,她實在是沒有話可說了,他走到門前,意思再明顯不過。
“阿誠,周槿歡在宮裏並不好過,你就不要找惹事了。”她臨走前還在像老媽子一樣叮囑,阿誠隻是抿著唇,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蘇婉回到長樂宮的時候,除了寥寥的幾盞宮燈還在亮著,整個宮殿都極其冷清。
她躡手躡腳地開了房門,還沒有來得及換下衣服,就聽到了周槿歡的聲音:“回來了?”
“娘娘你怎麼還沒有歇息?”蘇婉聲音都有些小顫抖,這人嚇人確實能嚇死人的。
蘇婉隻是和周槿歡說了些有的沒的,並沒有將阿誠的事情告知,她覺得趙瑜既然已經做好了周密的安排,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可是很快事實就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阿誠從來都是池中之物。
阿誠是怎麼逃走的,沒有人知道,知道的是他不見的前一天趙晴公主去過,自然她進太學、出太學時候,既沒有多什麼,也沒有少什麼。
蘇婉雖時常去太學,但阿誠逃走的事情還是從周槿歡那裏聽說的,而周槿歡自然是從趙瑜那裏聽說的。
“娘娘,這下可怎麼辦,阿誠他是不能上戰場的,他身有蠱毒,若是沒有解藥,不用敵人動手就小命不保了。”
蘇婉這話就是周槿歡當時對趙瑜說的,但趙瑜的回答是:無妨,既然他有心上戰場,不如就成全了他,見識到了戰場的那些血腥,可能他以後就再也不會對戰場那樣憧憬了。
這就說明,對於蠱毒的事情,趙瑜是有考慮到的。
“阿誠是趙瑜手上的一張牌,趙瑜不會放任讓他蠱毒發作的。”周槿歡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蘇婉發青的臉,她了解趙瑜,所以知道自己的處境。
果然,趙瑜馬上就行動了,讓小孟子召她去了禦書房,話都沒有說,從黑暗裏就突然跳出來了兩三個暗衛,兩人將她製服,另一個拿出一把小刀,衝著她的兩條胳膊就招呼,底下是兩個玉盆,等趙瑜將筆放下,抬眼看了那兩個玉盆,冷聲道:“好了,將這血收集到一個小器皿裏,一刻鍾之後給朕拿過來。”
暗衛沒有說話,兩人去整那些血去,另一人用白紗給蘇婉纏傷口。
一刻鍾後,其中一個暗衛將那盛滿血的器皿丟給了蘇婉,靜悄悄地退下了。
“將東西交到衛道誠手裏,至於什麼說辭,不需要朕親自教你吧?”趙瑜居高臨下地看看蘇婉,蘇婉回答了聲“是”就走了。
趙瑜安排的任務從來都是緊急的,也根本不會考慮到她現在的身體狀況。
她剛出了皇宮的宮門,就有暗衛從黑暗中出來,她就跟著他去找阿誠。
“他就在裏麵,是麼?”蘇婉也沒有想過那暗衛會回答自己,像是在自言自語,那暗衛皺皺眉毛,離開了。
莫非皇宮裏所有的暗衛都是啞巴?
蘇婉也不作他想,挑開帳篷,阿誠果然在裏麵。
他是一般士兵的打扮,因為皮膚白皙還專門用泥土塗抹在臉上,以此讓自己不那麼紮眼。
看到蘇婉,他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隨後而來的就是了然:“是趙瑜讓你來的?”
是問話,但是肯定的語氣。
蘇婉其實是想暴打她一頓的,但想想好像自己根本就沒有立場,於是就將要東西扔給他,轉身就要走,他卻叫住了她:“她知道我在這裏麼?”
“她遠在皇宮怎麼會知道你在什麼地方?”蘇婉苦笑一下,接著道:“周槿歡她說過的,不會放過趙瑜,主要的擔心還是在小初夏身上,你為什麼就喜歡給她找麻煩呢,萬一她將趙瑜做掉了,你也戰死沙場了,那小初夏要怎麼辦?”
阿誠好像在思考這個問題,蘇婉以為自己等不到他答案的時候,他開了口:“不,我會保護她,很早的時候我就說過,我不會食言的。”
“但願你能說到做到。”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自信還是自大,蘇婉覺得自己胳膊的傷口好像快要裂開了,也沒有多呆就走了。
她從帳篷裏出來,剛剛走了幾步就覺得頭疼得緊,在栽倒的前一刻跌到了一個懷抱了,很硬的懷抱,穿著一身黑衣,原來是剛剛給她帶路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