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她,她將身子倚在屏風上,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做。
自從趙瑜表白之後來長樂宮的次數就更多了,周槿歡試圖采用冷漠來反抗,但趙瑜那樣的人,認定的事情沒有人都將他打退。
周槿歡雖煩躁,但人家是皇上,大燕最大的了,她能怎麼辦?
來還是照樣來,她也隻能受著,軟硬都不吃的人真的是太難搞了。
這邊趙瑜讓她心煩,那邊周采薇和錢嫣然卻安靜得有些反常。
趙瑜將她升為珍妃後,兩人除了一開始情緒有所外露,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動作,她依舊在兩人之間尋求平衡,兩人也都被她牽著鼻子走,看似沒有什麼變化,但總讓人有些不安。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時間就這樣過去了,這樣的平靜好似能一直持續到天昏地老,但那怎麼可能?
那夜,趙瑜依舊去了長樂宮,周槿歡正在對著銅鏡發呆。
“在看什麼?”趙瑜走到她的身後,伸手將她擁入懷裏,她則輕輕掰開他的手指,轉身坐在另一個長椅上。
想必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冷遇,趙瑜並沒有生氣,拉過一個長椅,和她對坐著,支著頭看她:“怎麼了,不開心?”
“你開心麼?”周槿歡仰起臉,反問,雖是正常的語氣,但好似還帶著絲絲的諷刺。
“我開心,因為這個天下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趙瑜起身,在她跟前慢慢蹲下身子,捧著她的臉,而她的眼前卻略過蕭景知那張清雋的臉,痛從心口炸開,狠狠推了他一下,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做,倒在地上,她先行開口:“你用這些假的要死的話去騙騙誰都好,就不用放在我身上了,因為沒用。”
“你以為我都是在做戲?”趙瑜從地上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則甩開了他的鉗製,笑道:“難道不是麼?”
“嗬嗬,你覺得我做戲的目的是什麼?”趙瑜怒極反笑,他承認自己前些日子強行忍了太多的怒氣。
“……”她還真的想不到他做戲的目的是什麼,實際上這個問題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說不出口的話,我來說,我的目的是你的心,這一點我承認,但做戲這點,我不承認。”趙瑜如此直接地將自己的心思說出來,周槿歡再次失語了,而趙瑜被她這樣冷靜得近乎無情的反應激怒了,一把將她拉入懷裏:“你到底在想什麼,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看得到我?”
“……”她依舊抿著唇,一句話都不說,趙瑜握著她手腕的手勁兒不自覺地加大,她也不叫疼、叫痛,他則輕輕一甩,將她甩在軟軟的屏風上,幾步走到梳妝台邊,從抽屜裏找出那個小木盒子,將五彩手環拿出來,抬高手,血紅的眼睛盯著她看:“朕給你的所有東西你都不置可否,不屑一顧,而他給你的這種破爛玩意兒你就奉若珍寶,是吧?”
“將東西還給我!”她顧不得被屏風反彈磕到桌子的疼,跑到趙瑜跟前,伸手想要去搶那個五彩手環,那是蕭景知送給的東西,也是唯一的!
“給你?”趙瑜冷哼一聲,隨手就將那五彩手環丟到了熏香爐裏,她要去拿那東西,但整個人都被趙瑜抱住,動彈不得,隻能看著那五彩手環慢慢變成灰燼,仿若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趙瑜,你混蛋,你還我五彩手環,你還我,那是蕭景知留給我的唯一物件,你怎麼能這樣……”她的拳頭一下下打在他的胸口,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手一下下地撫著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輕聲道:“好,我還給你,還給你一個比這五彩手環還漂亮的,好不好?”
“皇上,張子朗大人有急事求見。”小孟子一向都是有分寸的人,若是他通報了,這事情就一定緊急。
趙瑜看了看眼睛還紅腫著的周槿歡,對小孟子道:“且讓他在禦書房等著,朕一會兒過去。”
“朕答應你,一定會還給你一個更漂亮的,好麼?”他極少用這樣溫柔的語氣,周槿歡一雙眼睛盯著那熏香爐,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他剛微微一鬆手,她就起身要朝著那熏香爐跑,他終是歎了一口氣,右手微微一使勁兒,將她打暈了。
她倒在他的懷裏是難得的乖巧,他吻吻她的額,將她抱到床上,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開了門,吩咐站在一旁的蘇婉:“那熏香爐朕不喜歡,你去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