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將看到的一切告訴哀家,不必害怕。”王太後說這話的時候,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趙瑜,趙瑜清清嗓子,接話:“就如太後娘娘說的,若是你有半句假話,朕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趙瑜這話中的威脅太明顯不過,但文竹她怕什麼呢,她若是真的怕就不會入這長樂宮了,不是麼?
“奴婢是周姑娘身邊的近人,因為心思細膩,這次姑娘讓奴婢給呂禦醫打下手,不知道是不是這長樂宮過於……呃,有些邪門,一開始姑娘無論怎麼使勁兒孩子都出不來,後來有一道白光晃住了奴婢的眼睛,奴婢眼睛睜不開,隻能用手擋著,等那白光消失之後,姑娘就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而床上則多了那個小白貓……”
“周槿歡那個妖婦竟然生下這種妖物,哀家如何能容得下她?!”王太後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四下都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趙瑜正要說話,文竹卻搶了先:“不知太後娘娘可否知道前朝淑妃?”
“大膽奴才,誰讓你在這裏妖言惑眾的?”趙瑜再也聽不下去了,隻怕這樣下去周槿歡必死無疑了。
“哀家還真的沒有怎麼聽過,你說!”王太後這態度太明顯,趙瑜的臉色也很難看,輕輕一勾手讓小孟子過來,輕聲道:“讓王禦醫來。”
現在隻有周槿歡醒過來才有用吧?
“奴婢聽聞那前朝淑妃喜歡白貓,但在被賜死後,整個長樂宮十幾年都不曾出現過一隻白貓,這次這隻白貓的出現會不會有什麼蹊蹺?”
文竹這話說得漂亮,她並沒有說主子什麼壞話,但這話的引導性太強,足夠讓人多想。
“臣妾看這奴才長得有些眼熟,德妃娘娘有這種感覺麼?”這個時候說話的人是周采薇,她早就認出了文竹,卻在這個時候才出手,錢嫣然貌似很認真地看了文竹一會兒,最後還是身邊的紫鵑輕輕說了幾句話,她才如夢方醒一般:“我平素不和什麼人走得近,倒不如紫鵑了,這可是麗嬪身邊的文竹?”
“奴婢文竹,以前確實是麗嬪娘娘身邊的人。”文竹隻說了這樣一句話,並沒有多餘的解釋。
“那就對了,麗嬪以前經常來長樂宮,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受了刺激,你總不會是想為自家主子報仇故意要陷害我家阿姐吧?”周采薇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合宜的笑,錢嫣然也跟著笑:“賢妃娘娘這話卻是有意思,她一個宮人能怎麼報仇?”
“可是不能小看了這種奴才呢,要知道我以前就覺得她聰慧得緊呢。”周采薇這話讓錢嫣然啞然,倒不是她沒有懟回去的話,而是她習慣在王太後和趙瑜麵前扮演弱者。
果不其然,王太後看不下去周采薇的咄咄逼人,厲聲道:“就如嫣然所說,她不過是個奴才,能做些什麼,倒是這長樂宮,看來上次請的巫師並不管用了,看來是要再請些人來了。”
“微臣拜見皇上、太後娘娘。”形勢變化多端,這會兒又來了一位禦醫,正是趙瑜要的王太醫。
“額娘,所有的事情都等槿歡醒來之後再說吧,具體什麼情況她最清楚。”趙瑜一句話讓四周都安靜下來,包括早就醒來的周槿歡。
其實她是樂於裝死人的,但形勢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她休息不得了。
在王禦醫給她的把脈的時候,她輕輕掙開了眼睛,揉揉太陽穴,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太後娘娘……”她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王太後,卻將扶著自己的趙瑜給完全忽略了。
“哀家想聽聽你的解釋!”王太後將那小白貓丟到她跟前,一副“哀家看看你能編出什麼故事來”的表情,周槿歡看到她這樣的態度,覺得事情還不是很難解決,很平靜地將事情講述了一遍,和文竹的版本幾乎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很震驚,包括還跪在地上的文竹。
“阿姐,你犯什麼傻,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周采薇從座位上起來,臉上都是不可思議,而她旁邊的錢嫣然的表情是她的複製、粘貼。
“自從住到這長樂宮裏,我就總感覺被什麼東西控製著,好多事情我明明都沒有做,但第二天就發現不對勁兒,還有就是在孩子出生前,我經常會做夢,夢到一個長相很豔麗的女人抱著一隻雪白的貓,那貓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就像是……對,就像是這隻小貓一樣。”
周槿歡一邊說一邊將那貓抱在懷裏,嘴角忽然綻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們不覺得這隻貓很可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