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這裏做什麼,蘇婉姑娘不是說讓你走麼,快走啊,別在這裏杵著啦,你怎麼就聽不到我說話呢……”那侍衛嘴特別碎,在一邊的蘇婉都皺了眉,正要走卻被文竹攔下了,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蘇婉姑娘,求求你幫幫奴婢吧,奴婢在朝霞殿連飯都吃不上,求你幫奴婢在周姑娘麵前說句話,求求您了……”
蘇婉不喜歡文竹,但自家姑娘交代過,隻好強忍住不滿,轉身將她扶起來:“你便在這裏等會兒吧,我去請示一下姑娘。”
蘇婉剛到大殿就看到周槿歡早就換上了寢衣,不等她進門就道:“等了這麼久終於來人了,將她帶過來吧。”
文竹進來之後就開始賣可憐,周槿歡表麵上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心裏在想:這人生在古代真是可惜了,要是在現代估計能拿好幾個金馬影後了。
實在看不下去她的演戲了,周槿歡強忍住想要毒舌的嘴,對她安撫幾句就將她打發到別苑當值去了。
“姑娘,婉兒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麼忍得住的,那人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蘇婉不喜歡孟瀟,對於她身邊的文竹自然也不喜歡。
“又想利用人家又不想好好待人家,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這樣好的事情?”周槿歡似乎是在感慨:“其實文竹不算是個壞人,不過是和咱們立場不同罷了,在這樣一個捧高踩低、人性醜惡的後宮,她能對孟瀟那般真心,其實也是難得的。”
“婉兒知道姑娘有自己的計劃,但就如姑娘所說那文竹是孟瀟的貼心人,隻怕真的會對姑娘下狠手的。”婉兒還是不放心,若是真的要找人幫忙,可以避過文竹的。
“我們多提防就好了,文竹比孟瀟要聰明,絕對不會用笨法子,我倒是對她的手段有些期待了,或許可以來個將計就計。”隻要能將這個孩子平安生下來,她就知足了,哪怕自己多受點苦。
文竹在長樂宮呆了十幾日,終於有動作了,比她想象得要簡單許多的把戲。
那日,她吃了午飯,覺得有些口渴就讓人做碗什錦蜜湯來,這邊東西還沒有喝到口裏,就被突然闖進來的文竹給打翻了碗,蘇婉厲聲斥責道:“大膽,你做什麼?”
文竹很乖巧地跪在地上,一張小臉上滿滿的都是驚恐:“奴婢該死,可是奴婢是為了娘娘的安全,甘心受責罰,這碗什錦蜜湯被人下了藥,對姑娘的身子不利,奴婢就算是豁出了命也要……”
“婉兒,去請呂禦醫來。”周槿歡裝作一副很震驚的模樣,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慌張,蘇婉也被她給蒙過去了,趕緊去請人了。
呂禦醫來了之後對碗裏剩下的湯進行檢查,銀針變黑,果然是有劇毒的。
“姑娘,這是何人所為?”呂禦醫是趙瑜親自下令關注周槿歡身體的,若是有所差池,他是跑不了的,隻見他擦擦額頭上的汗,顫聲道:“姑娘喝了多少,現在可否覺得不舒服?”
“沒有,多虧了文竹機靈,不然我這會兒或許就隻能躺在床上了。”周槿歡笑著將文竹扶起來,轉身對呂禦醫囑咐:“皇上日理萬機,我這邊的小事,呂禦醫就不要告訴皇上,讓他煩心了。”
“是。”呂禦醫是真的想將事情告訴趙瑜的,所以回答得很勉強,周槿歡自然看出來了:“呂禦醫隻管放心,若是皇上那邊我自會擔待,必不會讓你為難。”
人家都這樣說了,呂禦醫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等呂禦醫走了之後,周槿歡對蘇婉示意一下讓她也先出去,房間裏就隻剩下了她和文竹兩人。
“這次多虧了你,不然別說我肚子裏的孩子,就連我的命隻怕都難保了。”周槿歡親切地拉著文竹的手,臉上的笑如沐春風,文竹垂著頭一副很乖巧的模樣。
“以後便不要再住在別苑來,以後就和婉兒一樣住在主殿吧,在我身邊呆著,可好?”周槿歡這話太真誠,文竹想假裝拒絕一下,卻被她攔下了:“你不要多心,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你若是真的覺得為難的話……”
“不,能來服侍姑娘,是文竹的福氣。”文竹答應著,心裏在對周槿歡誹謗:到底是個笨女人,這樣大的事情連問都不問。
文竹有這樣的想法不足為怪,到底她和周槿歡接觸得太少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苦肉計早就被看破,而自己早就成了人家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