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動地受了好幾巴掌,強忍住心裏的怒火,手摸著自己的肚子,現在隻有那個孩子能讓她保持冷靜。
“先停一下,哀家再給你一個機會,說吧,那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見到周槿歡被打,王太後的心情莫名得很好,特別是聯想到以往的舊事。
“太後娘娘說的什麼話,奴婢真的聽不懂。”滿嘴的血腥氣讓她不自覺地皺眉,卻嘴硬地不承認:“奴婢隻知道這長樂宮本來是前朝罪妃的舊居,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給哀家耍心眼是吧?”哀家把玩著玉扳指,像是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給哀家打,打到她願意說為止。”
青羽臉上還帶著愧疚的表情,但下手一點都沒有留情。
挨幾下打本沒有什麼關係,但關鍵是周槿歡現在懷有身孕,長時間的站立都讓她有些不適,加上臉上火辣辣的疼,都有些站不穩……
“想不到一向高傲自持的周槿歡還有裝柔弱的時候,停下來做什麼,給哀家打!”王太後這是在公報私仇,她不願意看到周氏姐妹,因為看到她們就能讓她想到過往的種種,有她在的一日,就絕對沒有周氏姐妹出頭的時候。
不知道是不是挨了大多的巴掌,她覺得自己有些搖搖欲墜,在落下的那一瞬間,她聽到了很清亮的一聲“啪”,隻是那巴掌並沒有落在自己臉上……
是趙瑜,他什麼時候來的?
“槿歡你怎麼樣,還好麼?”她從來沒有見過趙瑜這樣柔情的模樣,他的眼睛是關切的神情,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臉頰上,冰冰涼涼的,和她發熱的臉頰形成奇異的氣流差。
“皇兒,你沒事吧?”王太後一把將青羽推到一邊,恨聲道:“沒長眼的東西,皇上也敢打?”
“槿歡做了何事讓額娘這樣生氣?”趙瑜扶住了幾乎沒有什麼氣力的周槿歡,心情莫名地好,上一次她這樣乖巧地在自己懷裏是什麼時候呢?
“她裝神弄鬼,蠱惑人心,隻這一點就不該放過。”聽到趙瑜這樣護著周槿歡,王太後明顯是生氣了。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那些流言兒臣也曾聽過一些。”這話讓王太後的臉色好了一些,柔聲道:“這本來好好的後宮,好好的長樂宮,她一來就鬧鬼了,哀家看那‘鬼’就是她!”
“最近流言甚囂塵上,這長樂宮確實不太安寧。”見趙瑜偏向自己,王太後微笑點頭,卻不想他接著道:“這長樂宮是前朝罪妃住過的,想必真的有什麼不幹淨的,前兩日兒臣讓唐密去尋了得仙道士,該給這長樂宮做做法事了……”
“皇兒這長樂宮……”王太後還想說什麼,但趙瑜卻打斷了她的話:“額娘,槿歡肚子裏的是兒臣的第一個孩子,兒臣隻想這個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額娘不是也想要個小孫子麼?”
小孫子自然是王太後的心頭寶,但那孩子的母親若是周氏姐妹,就罷了。
“哀家鳳藻宮還有事兒就先回去了。”
趙瑜曾經那麼直接地說過要留下這個孩子,現在這樣僵持著也於事無補,不如就先回去吧。
“兒臣陪額娘一起。”趙瑜的這話讓王太後的臉色好了許多,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都走了,長樂宮又恢複了平靜。
“姑娘,太後為難你了?”她的臉頰紅得太明顯,兒蘇婉又是個眼尖的。
“太後娘娘那是什麼身份,想教訓連拐彎兒都不用。”周槿歡絕對不相信自己的計劃會被王太後識破,她隻是在借著長樂宮鬧鬼的事情敲打人而已。
“周姑娘,您臉上的傷還是請呂禦醫細細看吧。”說這話的是小孟子,而他身後跟著正是她的禦用禦醫。
“勞煩孟公公掛心了,婉兒?”看到呂禦醫的時候,她鬧中略過的畫麵是趙瑜發紅的左臉。
“周姑娘太客氣了,那奴才就不在礙事,皇上還在鳳藻宮呢。”
“婉兒,送孟公公。”
小孟子是趙瑜身邊的人,是個太機靈不過的人了。
呂禦醫給把了脈,開了藥,囑咐了幾句也就走了,周槿歡躺在床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皇上駕到。”
她好似在床上睡著了,朦朦朧朧中聽到有人通傳,她拉了拉被子,就當沒有聽到,而蘇婉隻是將門關上了,對迎麵而來的趙瑜解釋了幾句,本以為他會轉身離開,卻沒有想到,他推開了門,靜悄悄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