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麵,周槿歡就被趙瑜給驚豔了,也才會有以後的事情。
拿著那彩錦如意六角小盒子坐下,周槿歡簡單了解了一下他們幾個人的情況,隨後就將人給打發走了。
“慢著,這個彩錦如意六角小盒子透著股小家子氣,我很不喜歡,你們扔了吧。”隨手將東西扔到地上,其中一個宮人張張嘴想什麼,她卻打斷了:“我有些累了,你們都先下去吧,這裏有婉兒就夠了。”
“按說這長樂宮是住過罪妃的,怎麼會這般華麗?”蘇婉仔細看大殿裏的陳設,指著那紫檀座掐絲琺琅獸耳爐道:“這樣的耳爐隻怕整個皇宮都找不出第二個了。”
“她成罪妃之前是寵妃。”那個在長樂宮死的淑妃,她在小說裏並沒有看到,可能因為她是太偏離主線的人物了。
“姑娘,你會不會對趙瑜心軟?”蘇婉這話沒頭沒腦的,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周槿歡本可以裝作聽不到的,蘇婉是個知趣的人,自不會再問一遍,但她還是回答了:“我將自己活成這樣醜惡樣子就是為了報複他,為什麼要對他心軟?”
她說得不錯,趙瑜和周槿歡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她不知道,她隻看到了書裏周槿歡的癡纏和迷戀、趙瑜登上皇位後的冷酷和無情以及她自己親身經曆,如果她對趙瑜心軟,她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阿姐,你怎麼就這樣悄聲無息地搬過來了,也不說叫上薇兒一起?”進來的是周采薇,她們兩人的宮殿相鄰,想必是聽到了動靜。
“一大早的,我去叨擾你做什麼?”周槿歡拉著她坐下,她左看右看,對著她無不歆羨地道:“一年前阿姐還說皇上對阿姐無意,現下可是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了吧,這宮裏的物件都這樣精巧雅致,別說我那昌德宮了,隻怕和太後娘娘的鳳藻宮相比也是不逞多讓的,這足以可見皇上對姐姐的用心了。”
“不過都是前朝罪妃的舊物,萬萬比不上薇兒你的昌德宮,更別說是太後娘娘的鳳藻宮了。”她這樣的回話並沒有讓周采薇滿意,隨後拿起一盞白玉芙蓉杯道:“我看這白玉杯還是新的呢,薇兒是替阿姐開心的,阿姐又何必糊弄我?”
這樣的周采薇真的一點都不可愛,周槿歡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年前,盡管一年前她也知道周采薇能以前朝皇族的身份嫁給趙瑜,絕對不是她表現得那樣浪漫天真。
“薇兒說的什麼話,阿姐怎麼會糊弄你?”她麵色如常,周采薇反而笑了:“薇兒和阿姐開玩笑的,阿姐莫要生氣。”
兩人正說著話,又有人過來了,一前一後,幾乎沒有什麼時間差,前麵是麗嬪孟瀟,後麵那人她沒有見過,但能猜到就是那個住在長春殿的德妃娘娘。
想到這個德妃娘娘就讓她想到一年前後花園的那次宴會,這人應該就是那個傻乎乎的錢大人的妹妹了。
這個德妃娘娘走在後麵,等孟瀟站在一側的時候,周槿歡才將人看清楚了,眼前的德妃娘娘若是和那個錢大人站在一起,沒有人會認為兩人是兄妹。
和周采薇的清麗脫俗不同,和周槿歡的明豔耀眼不同,和孟瀟的嬌豔嫵媚也不同,這位德妃娘娘的長相很端莊溫婉,是那種最討長輩喜歡的類型。
這種長相的女人大多有正房的氣質,而且五官雖沒有什麼出挑,但都挑不出什麼瑕疵,很耐看,讓人越看越喜歡。
“昨日我因為受了些冷,所以沒有見到姑娘,今日貿然來這裏,還請姑娘不要怪罪才好。”按說周槿歡現在還沒有什麼品階,在麵對德妃娘娘的時候,是要行禮的,她隻顧著觀察了,倒是忘了禮節,還是德妃娘娘先開口的,這樣不合規矩。
“拜見德妃娘娘、麗嬪娘娘。”她正行禮,卻被德妃娘娘扶了起來,她正要起身,卻被孟瀟給嗬斥了:“倒是大膽,也不知道誰給你這樣大的膽子,行禮都不會了?”
“倒是個講規矩的,怎麼見到本宮不行禮,要知道本宮可是三妃之首。”周采薇拉過周槿歡,輕飄飄地來了這樣一句,孟瀟自知失禮,也不說別的,隨便行了個禮就算完事了,周采薇和孟瀟的矛盾是明麵上的,自然也不和她客氣:“不行,重新來。”
孟瀟正要發作,錢嫣然給了她一個眼神,她隻能忍著,再行了禮,誰知周采薇根本就不打算放過她。
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孟瀟終於忍不住動手了。
兩人推推搡搡的,動作並不大,幾個宮女都不敢貿然上前,周槿歡站在周采薇的身後,正要走開,周采薇被孟瀟狠狠推了一下,而周槿歡成了那個被殃及的池魚,結結實實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