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這樣直接接觸戰場還是在漳州,那是第一次,而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吧?
“夫人,那城樓你萬萬不能上去的,太危險了!”那侍衛正在後悔自己的衝動,一抬眼蕭夫人就慢慢走上了城樓。
石將軍在城下挑釁,蕭景知拿著劍戟出了城樓,正是最精彩的時刻,沒有發現城樓上多了一個女人。
“蕭景知,皇上待你恩重如山,你竟然敢謀反,簡直是沒有良心,今日我石某便代替皇上來教訓你!”這石將軍名叫石賢,將門世家,自是有些本事的。
“聖上受高峰等奸臣挑撥,蕭某隻是入京向皇上解釋清楚而已,石將軍莫要誤會了。”這一場對打不可避免,蕭景知也準備好了。
“巧舌如簧,你的那些小心思皇上如何不知,蕭景知你有能耐便和石某正大光明地來一場!”石賢說這話的時候,手裏的劍戟已經開始有所動作了。
蕭景知也不客氣,兩人馬上就你來我往打了起來,他們兩人,一人後麵是整個鄴城的士兵,一人後麵隻是洪州的一千士兵。
石賢並非隻是一個莽夫,他和蕭景知邊打,邊故意裝頹勢,蕭景知則步步緊逼,站在城樓上的周槿歡嚇壞了,大聲喊:“景知,不要去,有埋伏,不要去啊!!!”
她的聲音很大,在混亂的戰場上依舊能依稀聽到,但蕭景知隻是頓了一下身子,並沒有停止前進。
這是羊入虎口啊!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救將軍啊,快去啊!!!”周槿歡急的淚水都落下來了,恨不得自己是個男人,陪著他一起殺入敵營。
那些守城的士兵終於反應過來了,提著劍戟跟在蕭景知身後殺了過去。
蕭景知和石賢的對戰,誰都沒有占到便宜。
石賢並沒有失望,蕭景知的名聲在外,他本就沒有想著能在對打中獲勝,他就是想把他引入自己的士兵包圍圈,蕭景知再神,以一抵百怕也是難,但他錯了,這個蕭景知遠比傳聞中更神,他到了包圍圈,並沒有多做糾纏,而是直接鎖定了目標,他石賢的兒子,沒有上過幾次戰場的石偉。
可惜石賢發現得太晚了,等他發現蕭景知的目標是自己兒子的時候,蕭景知早就一個甩手,劍戟在石偉的脖頸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
石偉,他石賢的兒子就這樣死了?
有道是擒賊先擒王,蕭景知隻能和石賢打個平手,但對他的兒子,絲毫都沒有手軟。
“偉兒!”石賢看著石偉從戰馬上落下去,就像是一件輕飄飄的衣服,老淚縱橫,狠狠抽了戰馬一皮鞭,飛快到了石偉的跟前,剛剛下馬就被蕭景知一下子逮住了,和他共乘著一匹戰馬,回到了洪州城內。
這個變故讓所有人都有些蒙圈了,石賢的軍隊一下子就亂了,最後還是副將先反應過來,帶著餘下的士兵灰溜溜地逃跑了。
石賢被抓如了洪州城,一直都罵罵咧咧的,這自然也不怪他,他快五十歲的,那石偉是他的獨子,現下他是絕後了,如果心情好那才是怪了。
“石將軍就不該帶著你那個沒用的兒子一起到戰場。”蕭景知這樣悠悠一句話,羞辱石賢,見他沒有什麼發現,接著刺激:“謝謝石將軍的軍糧,正好我們最近也缺糧食了。”
“你……蕭景知你這個亂臣賊子早晚是要遭報應的!”石賢咬牙切齒,雙眼瞪著,很是駭人,但蕭景知則笑:“高峰那些人在編排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是大燕的臣子,他們不是當我是大梁的人麼?”
“你……”石賢被噎住了,還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大叫:“我現在既然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任由你。”
“不,石將軍你還有用的,蕭某怎麼可能會讓你死?”蕭景知安排人看護著他,自行回軍營。
他剛剛走到軍營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周槿歡,他和煦的笑,幾步走到她跟前,手剛剛摸到她發涼的臉,還沒有說話就栽倒在她身上,他的身子沉沉地壓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卻很輕:“剛剛衝過去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沒有想到真的是夫人,真好……”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請大夫!”扶著他不斷下滑的身子,周槿歡半跪著身子,看著他身上一道道的傷口,眼淚就落下來,聲調不自覺就提高了:“快點啊,快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