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皇上下的命令,哪裏是我們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的。”周夫人一臉的憐愛地看著周槿歡,輕輕捏捏她的臉:“景知回來就是好,娘看你的臉上有些肉了。”
“真的假的,我還要減肥的,可是不能胖呢!”
“胡說,你現在哪裏胖了,女孩子要肉肉的才會有福氣,懂麼?”
周夫人這話真的是撫慰了微胖界女孩的心,周槿歡也笑得答應,減肥隻是口頭上說的,她幾乎沒有做過,到底美食是不能辜負的。
“這些東西,錦州未必就沒有,明日我們全家便去趟明鏡寺吧,臨走前,我和你爹都去上上香,求求平安。”
“那也好。”
古代不比現代,坐個飛機就能到千裏之外,他們可是要一步一步走到錦州的,確實應該先去寺廟求個平安。
去上香的那日,陽光很好,幾朵雲彩掛在藍藍的天空,偶有幾隻飛鳥劃過,那弧線很是優美。
這並不是上香的旺季,人並不多,四個人一起去了大雄寶殿,周夫人上香之後就不見了。
“她啊,每次來這裏都會勞煩寺裏的師傅,這次估計又去找大師了,我們先去間禪房靜坐吧。”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周夫人這次很快就回來了,她來的時候,麵色很是紅潤,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讓我猜猜看,大師一定說爹娘的錦州之行很是順暢,對不對?”她湊過去,一臉的篤定,周夫人連連點頭,笑顏如花:“還是我家槿歡聰明,大師都這樣說了,我和你爹就放心了。”
四人離開明鏡寺的時候,臉色都是很開心的,但是每個人的心事卻又不同。
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不散的宴席,去明鏡寺的第三日,周氏夫婦就要走了。
周氏夫婦雖然沒有什麼黨派屬性的,但到底也是官場的老人的,也有不少人來送行。
周槿歡和蕭景知是他們的至親之人,站在最顯眼的地方,惜別的時候,周槿歡突然想起了程記的糕點,那是隻有鄴城才有的東西,她怎麼能夠忘了呢?
“爹、娘,你們稍稍等一等,我先去趟程記,馬上就回來,馬上就回來啊……”
她一路跑得很著急,到了程記,抓著那老板的衣袖,口氣很是著急:“所有的糕點都給我來六份,要快!”
“可是,那些糕點……”
“沒有可是,這是錢!”
她很是土豪地銀子遞給老板,老板默默白了個眼,有很大一會兒吧,糕點準備好了,但是……好像有些多,她一個人好似拿不了吧?
“我就說了吧,夫人,糕點我們有的是,關鍵是你拿不了啊!”
“算了,先都拿兩份吧,剩下的,我明日再派人來取。”她其實想說的是,既然你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不早說?
而老板更是無辜了,他倒是想說了,可是是你沒有給人家說話的機會啊!
即使每種糕點隻有兩份,東西也是很多的,她提著很大的一兜東西,總算是趕了回來,還好還好,他們人還沒有走。
“槿歡啊,以後爹娘不在身邊,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委屈了自己。”周夫人輕輕擁著她,鹹濕的淚落在她的脖頸上,她強忍住淚水:“娘親你放心,蕭景知他不敢欺負我。”
“蕭景知,我們家的女兒就交給你了,你一定不要讓她再受到傷害,不然我們老兩口不會饒了你的。”周銘拍拍蕭景知,蕭景知鄭重答應:“再也不會了。”
千裏一送,終有一別,看著周氏夫婦上了馬車,周槿歡趴在蕭景知的胸口上,淚水淌下來,貝齒輕輕咬著自己的手指,輕聲問:“景知,我們還會和爹娘他們見麵的,是不是?”
“那是自然。”這是他篤定的回答,她相信,盯著看著那遠去的馬車,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揉揉眼睛,笑道:“他們在的時候,我還不好意思說,現在他們不在,再也不怕連累他們受傷害了,畢竟他們那麼無辜呢。”
“是啊,以後的禍福都是我們兩人的事情了,不會在拖累別人了。”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裏,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她輕輕推開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在程記糕點還留了四份糕點呢,我們再去買兩份,補齊了六份,直接給爹娘他們送到錦州可好?”
“那要用快馬,不然糕點不到錦州就壞掉了。”
“對,就用快馬,他們到了州牧府就得了這樣一份禮物,應該很開心吧?”
說做就做,兩人買了糕點,也派了人去送糕點,好似有件大事完成了。
這夜本來很平靜,但一個消息將所有的平靜都打破了。
“婉兒,你再說一遍!”
“大人、夫人,婉兒親耳聽到的:周銘大人及夫人在去錦州的路上被人刺殺了。”
周氏夫婦剛走不到三個時辰,怎麼就會遭遇不測,這根本就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