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趙瑜是個太驕傲不過的人,即使他心裏並不在意所謂的文曲星衝撞紫微星的天相,神鳥變成惡鳥是對他的愚弄,他臉麵上絕對過不去。
“周夫人……”周夫人整個人都有些失神,周槿歡輕輕推了一下,她才癔症過來,嘴角想要上揚但太沉重了,最後變成了苦笑:“這事兒怎麼算都怪不到盧大人身上,大人不必記懷。”
盧飛很是抱歉,卻隻知道認錯,卻半天都沒有說出什麼可實施的補救方案,從這件事也可以看出,他沒有什麼急智,加之他之前輕易相信別人的話,是個沒有什麼城府的人。
現在這樣情況,盧飛非但不會幫上什麼忙,反而會拉後腿,那索性就不要讓他參與了。
周槿歡和周夫人對視一下,兩人想到了一起。
“勞煩盧大人特意過來告知,這趟渾水本和你無關,那你就先回去吧。”
周銘對盧飛有知遇之恩不錯,但他實在是沒有主意的,但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那樣難看,很是認真地道:“周大人遇難,我本該幫忙的,但有人告知我,說是因為這件事皇上對我非常不滿,可能也會對我下手,所以今日在朝上,我已經自請了南調了,怕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盧大人多慮了。”那番說辭不免有些虛偽,周夫人的語氣有些不太好,周槿歡連忙打圓場:“母親這個時候很是焦慮,不是衝盧大人的,大人不要多想,管家,來送送盧大人。”
“那下官就先走了。”盧飛就那樣走了,周夫人恨恨道:“我們周家待他那般好,卻不想遇到事情了,他倒是撇的幹淨,真真是人心隔肚皮。”
“官場向來都是那樣的,娘親又何必如此放在心上,而且他說自己南調想必是真的,大燕的官場從來都瞞不住事兒的,他沒有必要給我我們扯謊,不是麼?”
“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巧的事情,你爹剛剛被拉去‘談話’,他就南調了,還是自請的?”
這個細節周槿歡還真的顧不得去細細推敲,現下最重要的是周銘,趙瑜在將他放在丞相位置的時候就決定要放棄他了吧,那這次會怎麼對他呢?
周家現在就她和周夫人兩個婦人,周夫人雖然不像普通婦人那樣暈倒,但這個時候明顯也是沒有了主意。
“你爹這一輩子都沒有拍過皇上的馬屁,活到了半截入土卻因為拍馬屁獲罪,槿歡啊,這個世界是不是很諷刺?”
“爹爹吉人自有天相,娘你不要過分憂慮了,你身子不好,這夜我就在房裏守著,保證一有消息馬上就告知您,可好?”
有盧飛在的時候,周夫人隻是眼圈有些紅,現下淚水早就忍不住了,周槿歡也著急得很,但皇宮內苑哪裏說進就能進的,現下隻有等了,到底周銘是丞相,趙瑜不可能悄無聲息地處置。
“不,我來等著,你現下懷著孕,絕對不能熬夜,也不能費神。”
周夫人的態度很強硬,周槿歡摸摸肚子,臉上不自覺地帶著一抹溫柔,叫管家過來了,對周夫人道:“現在我們各退一步,我們都不守著,讓管家老白叔留神著,這下可沒有說的了吧?”
周夫人想了想答應了,天色已經不早了,兩人都各自去了房間。
半個時辰後,周夫人從房裏出來,找到了管家老白,交代了幾句後走了,而她前腳剛走,周槿歡後腳就進來了。
“娘是不是說一旦有什麼事情先告知她?”
“小姐怎麼會知道?”
“老白叔,娘她身子不好,這件事我不想她太費神了,若是有什麼人來,有什麼消息,你隻管告知我就好,不要打擾娘了,知道麼?”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就這樣了,老白叔麻煩你了。”
周槿歡的語氣並沒有多強勢,但就給人一種壓力,管家也迫於那種未知的壓力,點頭了。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剛剛走回自己的房間,還沒有來得及坐下,管家就敲門了:周銘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