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槿歡的手就直接轉到了他的耳朵上,輕輕揪著,好話歹話說了半天,那小阿城就一直不肯低頭,倒是蘇婉在一旁幫腔,她氣惱著正要說什麼,那邊小竹為了博蘇婉的好感,也在一旁幫腔,一時間好像隻有周槿歡一人站在一邊,其他人都站在了對立麵上,好像她要將阿誠拐騙到周府一樣。
“小竹,你比阿誠虛長幾歲,這幾日我不在家阿誠便要要你多多照看了,可不要被公主欺負了。”
“夫人放心。”
阿誠的臉色有些奇怪,周槿歡並沒有發現,輕輕拍拍他的頭:“既然想在這裏,便乖乖的,不要去西廂房招惹公主,知道麼?”
這是她唯一有些擔心的。
但有小竹在,應該不成問題,況且趙晴的身份特殊,阿誠是個太聰明的孩子,應該不會做什麼。
這隻是她的一廂情願,她應該怎麼都不會想到早在趙晴入蕭府的第一天,阿誠就招惹了她,也正是因為他的招惹,她和蕭景知的日子才會那麼平靜。
她又囑咐了阿誠幾句,隨後就坐上了去周府的馬車。
對於周槿歡的到來,周氏夫婦報以了萬分的熱情。
她還住在出嫁之前的那個房間,一推門就是滿滿的回憶。
“槿歡啊,你多吃一點,別姑爺來了看你又瘦了,我們老兩口不是要被埋怨了?”周夫人將一塊魚放在她的碗裏,那魚很是鮮嫩,刺都被細心地挑出來了。
“他哪裏敢?”周槿歡笑,看著周銘很是輕鬆的表情,問:“父親最近可是順心?”
“嗯,還算順心。”周銘的表情已經表明了他的狀態,這個丞相之位他做得應該已經比較穩當了。
趙瑜以往都是故意給他們找茬兒的,這次雖然將蕭景知外調走了,但卻是周銘工作已然上手的情況之下,難不成這次他吃錯了藥,發了好心?
也罷了,周槿歡摸摸自己還沒有明顯隆起的肚子,臉色很是祥和,她想自己是一直都很恨蕭景知的,但此刻她滿心都是肚子裏的孩子,暫時不想去思考別的事情。
所以說,女人是很少能夠成大事的,他們太容易滿足,總是為了一點點不大的幸福就忘卻傷害,人們常說母性,母性就是包容,就是愛。
她懷孕時間尚短,人也愛玩,周夫人卻是太謹慎不過的人,無論周槿歡做什麼,她總是陪著,時時刻刻看護著。
“娘,我現在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一直看著我,再說了,孕婦多多走動也是好的,更何況我這月份還小。”
“你懂什麼啊,女人懷孕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注意,不然生孩子的時候很容易出事的。”
周槿歡一臉的黑線:這又不是在後宮,誰會對這個孩子下手?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很幼稚的。
另一邊,蕭府的西廂房趙晴坐在銅鏡前,眼睛卻看向銅鏡裏映出了那個叫做阿誠的小鬼。
“周槿歡那賤人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你要這樣替她盯著本宮?”自從周槿歡離開的當日,這小鬼就一直像鬼魅般纏著她,簡直無孔不入。
“周槿歡是賤人,那你呢,拋開那所謂的公主光環,你,還有什麼?”這話狠毒,趙晴一下子將頭上的玉釵丟在地上,烏黑的發散落下來,她挺著高傲的頭,轉過身子和他對視,紅唇微啟:“公主的身份是本宮高貴身份的象征,是本宮生命的一部分,本宮為什麼要拋開自己的身份?”
“所以你可以用自己‘高貴’的公主身份,無恥地破壞別人原本幸福的家庭,長樂公主,即使你是他的夫人,他卻隻叫你‘公主’,從未叫你的名字,也不曾叫你夫人,你很開心,是麼?”
蕭景知確實從來都不曾叫她“夫人”,也不曾叫她名字,這是她的痛處,是她的恥辱,而這個小鬼竟然那麼輕鬆又諷刺地用這件事刺痛她,簡直太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