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現下離開隻是為了讓自己不動手而已,若是皇上執意為之,微臣不介意和皇上大打出手!”蕭景知步子停下了,語出驚人,連那兩個侍衛也是反應了半天才拔出腰間的劍,厲聲道:“大膽!”
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蕭景知的唇角明明蕩漾出一抹笑,苦澀而又無奈的笑。
她握著他衣角的手更緊了,衝著他輕輕搖頭,他安撫她:“無事。”
“男人之間事情最好不要讓女人卷進來,皇上有什麼手段隻管衝著微臣來即可。”大打出手的那話若是可以理解為衝動,那這話就是在下戰書了。
“朕一定會滿足你。”趙瑜攔住要動手的侍衛,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能感知到在她身上的視線,冷得她直發顫。
“微臣靜候皇上的動作。”蕭景知說完就走了,周槿歡有些慌張:不管以往兩人有多少不快,但到底是暗地的,現在公開化對蕭景知實在是太不利了。
蕭景知抱著她從後院走到前院,趙瑜緊跟其後,幾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加之周槿歡臉上似有似無的淚痕,大臣看到此情景都是麵麵相覷,不約而同都有了一個想法,那想法隻可意會,不能說。
“小竹,吩咐下去好好招待各位大人。”蕭景知笑著對其中幾個相熟之人點點頭,囑咐了小竹幾句,就抱著周槿歡回到了房間。
這是他們的房間,沒有趙晴,沒有趙瑜,隻屬於他們。
蕭景知將她放在床上,而她還在發抖,眼睛不知道要朝哪個地方看才好,他半跪在床邊,將她用在懷裏,一下一下撫著她的頭發,聲音像是能蠱惑人一般:“槿歡不怕,槿歡不怕……”
今天的事情對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蕭景知奉旨成婚是打擊,她差點被趙瑜欺負是打擊,被蕭景知撞破那事是打擊,蕭景知對趙瑜的挑戰更是打擊。
就算她不願意相信,但事實很殘酷,在大燕趙瑜是掌握所有人生死大權的閻王爺。
“景知,你信我,我和趙瑜……”她不怕死,她怕的是他將她和趙瑜關係想得齷蹉,就算她曾委蛇委蛇,但她心也幹淨的,身子也是幹淨的。
“很早我就說過,我信你。”是很早,他就說過這話,她心安定下來卻還想要一直靠著他,她需要力量。
“槿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欺負得了你,因為我不允許。”蕭景知將她擁得更緊了,因為他的話,她本已經收起的淚又有下落的趨勢,她狠狠吸了一下鼻子,強忍住了,他吻吻她的臉頰:“想哭便哭出來,以後再也不要在我麵前強忍任何情緒,好麼?”
他的這番話本來很普通,沒有什麼催淚的效果,但在那樣的場景之下,她就真的哭出來了。
等她終於哭累了,從他懷裏退出來,鼻子和眼睛都紅紅的,他忍不住捏捏她小巧的鼻尖,調笑道:“夫人哭的樣子也是蠻美的,可是為夫還是喜歡夫人的小梨渦,怎麼,給為夫笑一個?”
“想看人笑去找你的新夫人去……”這話是調笑,也是順口說的,但蕭景知的神色停滯了一下,在她要說“對不起”的時候,他吻住了她的唇,很是柔和的吻,但卻又不容人拒絕,他吻得心滿意足後,嘖嘖嘴,嘴角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蕭府隻有一個夫人,那房間的隻有公主,沒有夫人。”
她趴在他的懷裏,心情還有些沉重,不確定地開口:“景知啊,現在我們該去哪兒呢?”
這大燕,他們如何待得住?
“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走向,夫人又何必多慮,何況小阿誠的身體還需要調養。”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怎麼就能將阿誠的事情忘了?
離開大燕對他們來說不算難事,關鍵是阿誠身上的蠱毒要怎麼解?
“但大燕現在我們真的不能待下去了,不如先逃走,找個地方給阿誠找解藥。”
“至少秋天來之前,趙瑜不會對我們動手。”
以往蕭景知都叫趙瑜“皇上”的,現下他的稱呼已經表明了他的想法,可是他怎麼就能這樣篤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