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都這般模樣了,怎麼還來?不然今天就此作罷吧,你回去休息,學這琴也不急於這兩日。”拂煙看著她,蹙著眉不讚同地道。
“拂煙,今日已是這月最後一天了,煜白他……這月就來了一次。”
符夕月低下頭,雙手絞著拿著的手帕,神情低落。
“唉……“拂煙看她那模樣,隻得長歎了一口氣,也不再勸阻,照例開始了練琴。
不多時拂煙便發現她的琴音虛浮無力,斷斷續續,對她道,“你精氣神這般差,還是回去休息吧。”
符夕月搖搖頭,臉色隱忍,其實她因為強行彈琴掌心的傷口還是挺疼的,想了想決定還是關閉痛感好了。
再彈了會兒,傷口究是受不住滲出了血。
拂煙瞧她狀態似是越來越差,起身到了杯茶遞給她道,“休息會兒吧。”
符夕月捧起茶輕啄了口,低落的問,“拂煙,你說我是不是太愚笨了。”
“生了病你就是愛多想,“拂煙接過她遞來的茶杯正要放在茶盞上,卻發現杯上竟沾染了一絲血跡。
拂煙頓時大駭,忙放了茶杯快步走向符夕月,焦急的問,“樓蘭,你手是怎麼了,杯上怎麼會有血跡?“說罷拿起她的手一看,那被劃傷的傷口赫然滲出了不多的血,看起來卻是嚇人。
“你怎的被傷到了還來逞強?“拂煙怒目,隨即又向外麵高聲喚道,“秋霜,你去媽媽那尋支塗傷的藥膏來。”
“姑娘可是傷到哪了?“外邊很快回應。
“是樓蘭傷了,你快去快回。”
“誒,好嘞。”
聽著門外腳步聲漸息,拂煙又拿起手帕輕輕為符夕月拭去血跡,臉上盡是心疼,“你說你這人,生病就算了,傷得這般重怎地還要來學這勞什子琴,要不是我發現了你要瞞我到何時?你為那蘇公子做到這般人家卻分毫未知,你這是何苦啊?”
符夕月揚起一個苦澀的笑容,“我隻不過是昨晚不小心被床邊倒刺勾到,哪有你說的這般嚴重。”
“瞞著你,這不是不想讓你擔心嘛,也不是很大傷口。”
“至於煜白……煜白他,我不需他知道我為他做了什麼,這本該是我該做的才是。”
“姑娘。”
拂煙正欲開口,門外傳來秋霜有些焦急的聲音,“柳公子來了。”
符夕月聽到這話心裏一喜,對著臉色變得為難起來的拂煙道,“既然柳公子來了,我便不打擾你們了,我房裏也備有藥膏,不必麻煩秋霜了。”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我可不想在這影響你們。”
符夕月對著拂煙笑了笑,隨即告別。
出了房門時正好碰到隨小廝而來的柳逸霖,符夕月對他福了福身,便離開了。
倒是柳逸霖看她從拂煙房裏出來,臉色蒼白的樣子,挑了挑眉,心下有些疑惑。但一想到那馬上要見到拂煙,心中那點疑惑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滿懷歡喜的走進拂煙屋裏,卻不見她像往常一樣笑臉相迎,而是一人獨坐,神情低落。
柳逸霖連忙走過去坐到她旁邊,放下一盒子的奇珍,拿起她的手輕輕拍打,“這是怎麼了,誰惹得我的小寶貝不高興了。”
拂煙沉默半晌,忽然問道,“逸霖,柳公子怎地這麼久沒來找樓蘭?”
柳逸霖聽她這麼一提,想起方才見到的樓蘭,心下頓時有一絲不悅,“是不是樓蘭來叫你向我打聽煜白的事?她自己的事怎的還要拖你下水?”
“樓蘭她未曾叫我向你打聽柳公子,隻是我見她那樣子,實在是於心不忍……”
柳逸霖挑眉,“噢,怎麼說?”
“這些日子樓蘭天天來找我練琴,就是想為蘇公子奏一曲,但她,學得十分吃力。”
“今日更是,受了風寒,手上還被割傷了都硬要瞞著來與我學琴,她這般拚命,我看著實在是不忍心。”
柳逸霖聽完有些疑惑道,“這樓蘭,之前不是不喜煜白嗎?她竟能做到這般,真不是在作秀?”
“你怎的這般埋汰人家?“拂煙斜他一眼,柳逸霖頓時覺得骨頭都酥了。
“樓蘭與我相識多年,她要是看開了便能看清自己的真心的。他看開了我也為她歡喜。”
“我當然沒有懷疑她,但是我真不知煜白為何這麼久沒來。”
“你倒來得這般勤。”拂煙笑罵道。
“這不是有我魂牽夢繞的人在嘛……”
兩人頓時笑鬧起來,此時柳逸霖心中也有些計較,倒不妨做個“多事人“,把樓蘭這事告知煜白。
畢竟樓蘭,可是煜白第一個“寵愛“了如此之久的女人。